沈煜城问:“后来二姨就去找宝衣表妹要南嬷嬷和春晓这两个老家伙了?”
大顾氏道:“你二姨哪有这个胆子找苏宝衣那丫头?她还算不得蠢,知道那丫头不把她放在眼里,但还是给苏鸿飞几分颜面的,让苏鸿飞亲自去找那丫头。
那丫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把南嬷嬷和春晓叫出来,让她们自己作决定。
南嬷嬷松口说愿意教导雪遥那丫头,但只教一个月,至于学成怎么样,看她的修为了。我一听,岂能落下你两个妹妹?于是便把她们都叫上。
春晓则负责给几个管事讲规矩,再由几个管事回头教其他人。”
“两个老家伙不在了,可诗诗和远方这两个小丫鬟还在呢。”沈煜城挠挠头:“诗诗倒罢,就是那个远方,牙尖嘴利的,我一看到她就头疼。”
大顾氏眼中带着戾气,声音阴森森。
“待会儿我找人支开她,你趁机行事。就算没能和苏宝衣那丫头生米煮成熟饭,也要把她名节毁了,到时候她不嫁你又能嫁谁?”
“娘,如果成事了,你就有一个长的好又有本事又有钱的儿媳妇了。”沈煜城喜不自胜,咧嘴道:“到时候让二姨给宝衣表妹出一笔丰厚嫁妆,我们就算搬出侯府,也能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大顾氏一张大马脸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儿子的话,正是她所想的。
尽管她在沐恩侯府呼风唤雨,威风堂堂,自家妹妹也对她言听计从,可心中也是明白,毕竟是寄人篱下,日后琰瑶公主过门了,哪会还有她立足之地?
她得为自己一家子做打算。
苏宝衣是儿子的目标,也是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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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馨院内,苏宝衣难得偷一日闲,没有往外面跑。
她坐在院子里。
沐浴在初冬的温暖阳光中,嗅着寒兰花香,极是惬意地喝着桂花茶。
从崇国寺带回来的两盆寒兰开花了。
花葶直立,花疏生,各盆寒兰分别有花十余朵,瓣与萼片都较狭细,有黄绿、紫红等色。
花色艳丽,香味清醇久远,聚万物之灵气于一体。
苏宝衣有要画下来的冲动。
刚想吩咐诗诗去书房取来笔墨纸砚,远远就看到沈煜城带着两个小厮大摇大摆走进门来。
两个干粗活的婆子拦也拦不住。
他径直走到苏宝衣跟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
谗着脸一副欠扁的样子道:“宝衣表妹,一个在品尝花茶哪?怎么不叫上表哥我?一个人独自品尝,多没意思。”
远方对他怒目而视,上前欲要赶走他。
沈煜城赶紧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不是吃饱饭给撑着的没事来闲逛,我是真的有事来找你家小姐的。”
“有事话快说,有屁快放!”远方一瞪他:“说完了赶快滚!”
“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说话这般粗俗?”沈煜城嘴里“啧啧”有声,摇头晃脑道:“小心赔本赚吆喝,也没人问律,嫁不出去。”
远方双眼圆睁,秀眉倒立:“要你管?”
沈煜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他转头看苏宝衣。
目光绿油油,游荡着不安分的因子,一双色眼龌龊乱焚。
“说吧,有什么事?”苏宝衣看他一眼。
“你请我喝桂花茶,我就告诉你。”
“远方,送客!”
沈煜城又再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叠声道:“好好好,宝衣表妹,我说我说!”
他身子略略连苏宝衣凑过去。
一副煞有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