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万一我们小公子有什么事你们就得负责!”
苏宝衣皱眉。
但这个时候不是论理的时候,刚要吩咐急步赶到的胡掌柜去找大夫,忽地听到一个声音道:“说什么屁话哪?蠢妇!当真是蠢妇!一派胡言!”
苏宝衣转头一看。
西门倾尘带着随从小苟小且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了三号雅阁。
说话的,是小且。
三十多岁的男子,矮、胖、墩,肉嘟嘟挺白净的大圆脸,一双肿泡眼被挤成了两道弯弯缝儿,看着很喜庆,笑嘻嘻的人与兽无害样。
就是说话,也是温温吞吞的,一团和气。
他一瞅小孩子,便对慕青儿道:“快把他放到地上,仰卧,将他的颈圈松弛,头部转向一侧,以便他排出呼吸道分泌物和呕吐物,防止流入气管引起的咳嗽和窒息。”
慕青儿略一犹豫。
小苟冷着一张脸道:“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去见阎王爷,你就按他的话做。”
他高、瘦、黑,不苟言笑,极是凶神恶煞。
慕青儿赶紧把团团放到地上,然后按照小且的吩咐将团团的颈圈松弛,头部转向一侧。
这时候团团开始呕吐。
慕青儿也顾不上团团排出呼吸道分泌物和呕吐物脏了她一身,使劲按压他的肢体,试图阻止抽与搐。
小且阻止她:“不要按压他,这会导致他的骨折和肌肉拉伤,增加他的疼痛。”
慕青儿一听顿时吓的不敢按压了。
小且蹲下身子,先是给团团把脉,检查他的病情,之后从怀里取出一包银针,在团团的经络穴位上插上。
慕青儿看到他取穴精简,手法纯熟圆润,那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下来。
奶娘在旁嘀咕:“小公子是鬼附身,得请神婆驱鬼才行。之前小公子也有过好几次发出这样的状况,每次都是府中请来神婆。
神婆用配的‘神水’洒在小公子身上,再用布条做成的绳子抽打,小公子抽与搐很快就停止了……”
慕蓝儿朝她“嘘”了声,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团团很快停止了呕吐,抽与搐也停止,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叫了声:“娘——”
慕青儿心疼的无以复加:“我的儿!我可怜的儿!”
小且收回银针,又再给团团把脉。
然后道:“他这病情,是由肝肾阴亏,阳升风动痰火上壅,经脉闭阻所致。这病不根治的话,会反复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若是在反复发作间期,持续昏迷不醒,那就是一种可以危急生命的急症,就算经过抢救过来,生命保住了,但也变成了傻子。”
慕青儿只觉得天旋地转。
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哆哆嗦嗦的,上下直打颤:“那……那……如何是好?”儿子是自己怀孕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再强势,也有一颗慈母之心。
小且道:“他运气好,遇上我家主子心情好是他的造化。待会儿我开药方,隔日你再带他过来针灸,连续针灸三次,就完全根治没后顾之忧了。”
慕青儿对他千谢万谢。
她也是个礼数周全的,回府后,马上令人给往“梦蝶儿花茶居”送来了厚礼,说感谢苏宝衣为她儿子团团行方便。
这礼苏宝衣没收,退了回去。
她是无功不受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