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霄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主子,您的药。”木婆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小心地走进屋内,“您身体最近可好些?老奴离开京城的日子,那些小兔崽子是不是没照顾好您,瞧您脸色都难看很多。”
纳兰霄接过药一饮而尽,嘴中的苦涩蔓延,他道:“无碍,你知道我的脾气,他们不敢多说。”
木婆眼含忧愁,苦口婆心的说道:“您的蛊毒必须按时服药,公事再繁忙也要注意身体。”
“嗯。”纳兰霄随意敷衍声,“此去江南消息可属实?”
木婆:“银矿不假,但淳姑娘...”
她小心地看眼他,见他神色无常再度开口,“老奴找寻多日,并未查到关于淳姑娘的蛛丝马迹,想来是有心人胡乱造谣。”
纳兰霄缓缓睁开眸子,里面快速闪过暗芒,“下去吧,着手准备准备,既然他有心放出假消息恐怕是想引我入坑,我满足他的愿望。”
“主子,蛊虫尚在活跃期,您应在京城修养,江南的事交给下面那些小子就行,他们也非愚蠢不可用,您身份尊贵若是被楚国反贼发现,您...”木婆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垂下脑袋,头顶是纳兰霄森冷地目光,她知道他向来不喜别人反驳他决定。
木婆默默端起药碗,“是老奴多嘴,或许您亲自去会有收获,您若真的找到淳儿姑娘,看在老奴的面子上还请赐她体面。”
“嗯。”纳兰霄起身走向床榻,他与淳儿算是都在木婆身边长大,天真可爱的淳儿同样深得木婆的心坎,只是与他相比差了些。
他三岁起便由木婆伺候,她待他如亲生,他也敬重她,如今已过数年,她膝下无子,他便想让她寻处安宁地颐养天年,可她非要待在他身边,那也不去。
他十岁那年,宫中来了位娇蛮可爱的和亲公主,大家都唤他淳儿,她虽来和亲但他父皇母后对她极其宠爱,连带着他也享受了前所未有的优质待遇。
任谁都不会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会喜欢他这个低贱,人人厌恶的皇子,还真是他的意料之外,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利用她对他的喜欢设了个大局。
一切发现的很顺利,可惜最后关键时刻被她下了相思蛊,也不知她从哪结识玩蛊之人,蛊虫霸道难缠,他依靠内力与药物才得以牵制到现在。
相思蛊无解,除非从下蛊人体内取出母蛊,那几日他刚夺得皇位,乱摊子一大堆,蛊虫又碰巧没发作,他便先着手整治官员,换批属于他的新鲜血液。
待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取母蛊时发现淳儿不见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那就说明是她自愿跟人走的。
压制多年,失去母蛊的亲近,子蛊早就蠢蠢欲动,尤其是最近性子越发暴躁,时刻都想冲出他体内,不管淳儿的消息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看看。
丞相府。
“呦~丞相大人陪未婚妻回来啦~逛的怎么样,美人甜不甜?”慕溪嘴欠的调侃着,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宋栩榆眸色渐深,他撩起衣袍跨门而进,淡淡地笑道:“慕公子可羡慕,若羡慕我倒可以引荐你多见见她,像你这般长相俊美的男子她必定欢喜。”
慕溪眼神内煞气波涛汹涌,他嘴角噙着冷笑,“那种刁蛮的女子也就入的了丞相大人的眼,我可无福消受。”
话落,他扬起无邪的笑脸,侧头看去,“你说是吧,墨儿~”
宋栩榆身体僵住,原本淡定的神情出现裂痕,他慢慢看向院中的女子。
卿依墨站在那里,身姿笔挺,清冷的面容似沉淀多年的古潭,寂静的让人心慌。
她若无其事道:“该准备了,回来再寻她也无妨。”话落,转身朝院落走去。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