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城之所以这么肯定，也是这些年上战场杀敌、在兵部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积累的经验。
李成才先后情绪变化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
从坚信国师，到见识到太子的手段和能力，害怕之后又被佑宣晾在一旁等了这么久，什么心态也撑不住了。
佑宣勾唇一笑，道：“也是时候了。”
“不过舅舅与外祖父的身份毕竟敏感，今日便由我一人单独去柳府一趟吧。”
宋至书和宋予城都点了点头，他们俩一个是辅国公，一个在兵部做事，与太子一同出现在柳府实在目标太大了些。
佑宣果真想的周全。
临离开宋府之前，佑宣还是被外祖母叫住，乖乖穿上了棉马甲才离开。
柳府内。
姈淑妃柳卿卿的父亲柳征，亲自带领着太子佑宣走进自家地下密室，见到了被困在其中多日的李成才。
东山府知府的嫡子，白玉虎的唯一负责人，任谁不说一句前程似锦？
可他非要为了国师陆淮野，自毁前程，杀了白玉虎，甚至陷害他和母后，落得个如今这步田地。
动手之前也不好好想一想，他陆淮野不过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国师罢了，算什么东西？
竟然敢承诺玉门国的官职。
倒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柳征毕竟是手握兵权，上过战场的铁血男儿，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气场仍旧强大威严，不苟言笑的性子让许多人不敢靠近。
“李成才，见着太子殿下还不快些请罪。”
原本垂下头颅，一动不动的人猛地抬起头来，瞧见眼前十几岁的少年才明白，连忙拖着手脚上的铁链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头请罪。
“罪臣李成才叩见太子殿下，我有罪，是我杀了白玉虎，都是我，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的爹娘。”
闻言，佑宣的心头微微轻笑一声。
这几天倒是没有白费。
他让舅舅带人亲自去了一趟东山府，留着心腹在那‘保护’着知府一家，又带回了几件信物。
为的就是让李成才知道，国师在皇城有手段，但他，玉门国的太子，只要想，便可以在全国上下都安排妥当。
别说是远在东山府了，饶是江南、边境，只要佑宣想查，也一样能搜查到。
而这几天之所以一直吊着李成才，就是让李成才自己在脑海中想一想这几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的父母会不会因为他不承认罪行而失去性命？
东山府的一切会不会因为他而全数灰飞烟灭？
经过几天的自己吓唬自己，到了眼下，就算佑宣什么也不说，李成才便会将所有一切主动说出来了。
佑宣问：“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罪过?”
李成才见状，连忙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嗓音说：“罪臣按照国师陆淮野的吩咐，日复一日的给白玉虎的食物中下毒。”
“待白玉虎死后，将一切都栽赃到太子爷头上，这些每一步都是国师安排的！罪臣知错了，求太子殿下饶命！”
佑宣一边听着李成才的招认，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文书。
都是关于这些日子，宋府和柳府的人在皇家狩猎场搜寻到可能会有用的证据以及线索。
其中就包括白玉虎的尸首调查。
是宋至书安排太医院院首陆淮野私下里亲自检验的，为的就是查一查白玉虎有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