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雨天，韦大芬不能下地，就又在家里缝缝补补了。
她年纪大了，眼睛没之前那么好，做起来吃力了很多。
周灵在她旁边，让她教她打毛衣。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韦琴什么都不会，都得靠着韦大芬，所以韦大芬什么都会一点儿。
这不，毛衣也是会打的，但是她只会最基础的，不会那种很复杂很好看的花样。
周灵学了一下，上手了之后，边打边不经意间问，“娘，你给我说说他们三兄弟小时候的事儿呗。”
干活儿的时候，闲聊的话，时间也能过得快些，感觉也轻松些。
“你是想问阿成小时候的事儿吧。”韦大芬笑得很和蔼，“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好意思呢？”
周灵抿嘴笑笑，不说话。
说起自己儿子，韦大芬滔滔不绝。
虽然她重点在王柏成，但是三兄弟一起长大的，自然也会提及王迎吉和王能先。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地方，男孩儿生下来就有上学的权利。这不，王家也不例外。
王家三兄弟本来也能上学的，听说王老二是自己想去放牛，死活不愿意去上学。王老大则读到了高中。
王柏成呢，读完小学，读初中的时候，被王显抓到游手好闲的，强制辍学了。
“这样啊。”周灵点点头，表示明白。
韦大芬后知后觉，不该说王柏成的黑历史，于是给他找补，“男娃儿调皮，我们家老三很聪明的，就是心不静。本来他爹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哪里晓得，他就真的不读了。
唉……不过当时家里条件不好，饭都吃不饱，那个时候正逢干旱，日子就更难熬了，我们也只供得起老大了。”
“我知道，他是很好的人。”这一点，周灵很肯定。
除了李加贝，她看其他人都很准的。
听到她这么说，韦大芬才松了口气，继续说他们小时候的事儿。
她说了很多趣事，不知道怎么地，就说到了王迎吉其实很迷信，哪怕后来上了学，也还是害怕鬼神之类的，被村子里的很多小孩子装鬼吓到过，胆子特别小。
周灵扬起嘴角，不屑地冷笑。
两个人闲聊了大半天，周灵就把一件上衣给打好了。
她手脚麻利，会了之后打得飞快。小孩子的衣服又小，做的又是基础款的，所以很容易就打好了。
韦大芬不由得对她一顿夸，说她心灵手巧，学什么都快，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去找大妹试衣服，大妹一穿，还挺合适的。
现在的气候，白天穿一件毛衣，就够了。
她选的是大红色的毛线，衬得大妹白白嫩嫩的，特别可爱。她没忍住，狠狠地嘬了一口大妹的脸。
大妹很不理解，“娘，为什么要给我穿新毛衣啊？还没到新年啊。”
之前都是新年，她和妹妹才有新衣服穿的，平时都是捡亲戚们的衣服穿。
“因为……今天天气好呀。”周灵捏着她的鼻子，“怎么样，娘打的毛衣好看吗？”
“好看。”大妹低着头，看着自己新毛衣傻乐。
周灵带着她去供销社买新的毛线，遇到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说，大妹穿新毛衣啦。
知道是周灵打的之后，有的夸周灵手巧，有的跟她说可以教她新花样，打出来的毛衣更好看，周灵都一一应下了。
周灵给孩子做新衣服，也算得上一件新鲜事儿。
林建梅路过的时候，大声地哼了一声。
不过就是一件毛衣，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也去供销社买毛线，同样的大红色，回来给她家小磊打。
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