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萧成钧的语气极冷。
“是，所以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齐思姜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那你呢？为何又在恭康王面前说我写了很多信给你？”
面对齐思姜的坦荡而干净的双眸，萧成钧败下阵来。他微微移开了目光，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内气氛有些僵硬。
最后，还是齐思姜打破了僵局。
“罢了，不要你回答了。”齐思姜起身唤翠柳来，“翠柳，拿些点心来，我饿了。”
很快，在桌子上便摆满了各色点心。
“小姐，甜藕粉买着了，软柿子也买着了，你看。”翠柳捧上两只玉碗，呈到齐思姜面前。
“好，你下去吧。”齐思姜接过，放在两人中间。“萧将军知道这吃法吗？”
萧成钧暗暗皱眉，他向来不喜甜食，眼前这一桌，却全是甜的。
他清楚她的全部喜好，而她却……
齐思姜瞥见他微微后仰的坐姿，快速地将软柿子的果肉调进藕粉里。藕粉的暗红与柿子的暖橙调和在一起，煞是好看。她递给萧成钧，“将军试试？”
萧成钧并未伸手，“谢谢齐大小姐的好意。”
就知道他不吃。齐思姜干脆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你就试试嘛。秋天得吃点润燥的，不然说着话火星子都往外冒。”
萧成钧看着她，俊毅的脸上写满了不想吃。
“你尝一口，”齐思姜哄他，“我知道你不爱吃甜食，这个不甜。”
“你……”他一张口，便被这黏糊糊的藕粉堵住了嘴，将后面几个字堵在了心中。入口细品，这藕粉与柿子，倒是挺般配。藕粉的浓稠纯香中，柿子的丝缕带来意外的甜蜜与果香，似乎甜进心底。
其实，就算再不爱吃甜食，他也并不讨厌柿子。但她应该不知道其中缘由，或许只是巧合吧，毕竟此时柿子大量上市。
“你不用问，我就是知道你不爱吃。可是这个是不是很好吃？再来一口。”齐思姜又送了一勺，只不过这次却没送到他唇边，而是要俯身靠近她才能吃到。
纤纤玉指捏着白瓷勺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红，萧成钧心中一动，上前含住勺子，就着她的手又尝了一口。
齐思姜平常不伺候人，喂他的动作极不熟练，勺子磕到萧成钧的牙齿好几回。齐思姜正欲再舀，被萧成钧抓住了手腕。
“要不就不尝了？”
“不行！”齐思姜挣开，又舀起一勺，这次勺子离自己更近了。“大小姐生下来就是享受的，我这可是头一回喂别人吃东西，你还不好好吃完。”
萧成钧无奈地张了口。
那碗本不大，六七口便吃完了。吃完时，萧成钧也几乎俯身到她面前来了。
“现在我可以去拿那份试题了？”
齐思姜摇摇头，“还是不行。”
“怎么？”萧成钧不知她还有什么花样。
“你再过来一点。”齐思姜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
他凑近，在她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
齐思姜捧着他的脸，拿出帕子仔细给他擦了擦嘴角，“现在可以去了。”
她一直专注地看着他的唇，却没有注意到，萧成钧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齐思姜抬头，正正好撞入他漆黑的眼眸中。
“你不去拿吗？”齐思姜被这样盯着，心虚起来，声音越说越小。糟了，是挑逗太过了么？
萧成钧深深地看着她，半晌，缓缓问道，“你当真不再心悦恭康王？”
“嗯。”齐思姜点头。“我与你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迎着他的注视，齐思姜认真道，“我没有骗过你，我也永远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