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上了,那个男人做服装生意,没什么文化,就是钱多,开的是豪车,住的是别墅,听说那女的是在一场舞会上认识的这位倒爷,倒爷出手自然大方,送她名牌服装,送她百达翡丽,又请她出去旅游,吃的是法国美食,喝的是意大利红酒,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就好上了。这年头感情不值钱,女孩子喜欢舍得给她花钱的,谈感情太苍白了,一首情诗没有一双意大利皮鞋吸引力大,班长,你可多点心吧。”我忙扭头看一眼海星,她正躺着看那本《飞鸟集》,脸上神色淡淡的。
尹子奇嘿嘿的笑了一阵,抬手打了郭昌平一巴掌,说:“话是好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别扭。”郭昌平方反应过来,就跳起来,朝海星又是鞠躬又是哈腰,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敢往歪处想,否则我就活不成了。”海星嗤的一笑,不去理会他,翻了个身,朝里睡着,又拿过一本《伽蓝记》的书翻开看。
齐树柏道:“这话其实也在理,老郭没说错什么。这也是当今社会的现实,最真实的人生。一个人在物欲面前,抵挡的时间,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我敢说这话,你们几个在名利面前,都会被金钱俘虏,人都是金钱的奴隶,没有人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没有谁能逃脱人性的定律。”我说:“快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海星这会神色平静,不喜不悲,捧着书看。我不愿再提这件事,就换了个话题,说一些浪漫的故事。海星从床上下来,说:“困了,你送我回去吧。”我说:“好,我送你回去。”于是一起下了男生公寓楼,再上了女生公寓楼,送她到宿舍门口,看着她进去了,这才回来。
我的心就懒懒的,脚不洗就床上去躺着。齐树柏兀自忿忿不平,在宿舍地上走来走去,拍桌子砸凳子,一时过去踢两脚宿舍门,骂骂咧咧,哭一阵,笑一阵,一会儿跑来站在我床前,说:“我这就写一篇文章,谴责这种社会现象,拜金主义,利己主义,物欲横行,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寒雨,你说我这个主题如何?”我闭目养神,累了一天,这会只想好好睡觉。
齐树柏只好过去对尹子奇和郭昌平说:“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人性,一个鲜活的生命已经陨落,难道你们两个不想说点什么吗?”尹子奇眼睛盯着棋盘,嘴里说道:“老齐,你的精神我是赞赏的,可是我这盘棋快输了,你稍等等,好吗?”齐树柏大怒,上去一把搅乱盘上的棋子,冲尹子奇吼道:“怪不得李臻看不上你,原来你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你的良心哪儿去了?”尹子奇听了,怒火顿生,冲过去伸手一把扯住齐树柏的衣领,恶狠狠说道:“你再说一遍?”齐树柏也抓住尹子奇的衣服,喊道:“说十遍你能怎样,你就是个冷血动物?”郭昌平吓得早就一溜烟跑了。
我只得爬起来,说:“求求你们,都消停了吧,你们看几点了,明天吴主任的课,你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的,丢不丢人,吴主任问起来,怎么说?”尹子奇便撒开手,齐树柏依旧抓着不放,气哼哼说道:“难道这世上没一点道义了吗?”我喊道:“齐疯子你住嘴吧,想当郭解,先掂量一下你的能耐。”尹子奇一把推开齐树柏,笑道:“程寒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你是行侠武不行,仗义文不行,你就是个窝里横,出了这个宿舍门,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你。”齐树柏听了,眼红气粗,又要闹,我气急了,抓起桌上一把棋子,朝他打过去,只听一阵叮当乱响,棋子撒了一地,倒唬住那两个,怔怔的看着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杨思宇回来了,进门看见地上的棋子,绕着走过来,笑道:“外头警察把门,不叫进,要开了证明才放行。你们三个闹的是哪一出,西厢吗,请问哪一位是红娘。”我噗嗤一笑,指着那两位说道:“这位姓齐的便是爬墙的崔莺莺,这位叫尹子奇,扮的是偷情的张生,正差一位牵线搭桥的红娘,这场戏就好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