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心里装不住事,一边担心徐皓找棠喜的麻烦,一边操心裴复洲到底怎么善后,硬是干瞪眼到天亮。
早上5点半,棠喜迷迷糊糊醒过来,捞出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忽然听见一声:“醒了?”
下一秒,陪护床跟病床之间的帘子被‘啪嗒’一声拉开,棠喜看见她夸张的黑眼圈:“你没睡?”
程欢叹了口气,“唉,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觉。”
棠喜掀开被子下床,“我生龙活虎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欢坐起来问:“徐皓怎么知道你家住哪?”
棠喜想了想,“前阵子他在朝歌附近出现过,要查我住址很容易,也怪我心大,压根没当回事。谁能想到他真把我往死里揍,想想我挺瞎的,不知道当初怎么精挑细选找了个垃圾玩意。”
程欢:“你还准备以德报怨?”
棠喜嗤笑一声,“德个锤子,我还能等他把我打死?”
程欢这才稍稍放心,棠喜换好了衣服,“赶紧起来回家。”
程欢扯着她的胳膊,“最近有去心理咨询吗?”
棠喜有心理问题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就程欢和陆野。大家平时插科打诨憋着不问,但不代表不关心,只是有些事没必要挂在嘴上。棠喜不是打不过徐皓,八成是噩梦重现,引起陈年旧疾。
“做了,乖乖吃药中,放心,我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程欢没再多说,两人简单梳洗后下了楼,去前台结账,前台说:“裴太太,您不需要结账的,裴总结过了。”
程欢笑眯眯,小声嘀咕:“裴太太?”
棠喜拍了下她的脑袋,“别乱叫。”
程欢:“要我说,裴复洲对你真不错,又是带你赚钱,又是英雄救美,你干脆别契约婚姻了,假戏真做得了。”
棠喜翻了个白眼,“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的心是石头暖不了。”
还挺押韵。
说话间,赵佐‘恰好’走过来,还是惯常的一身西装,面无表情,“棠小姐,程小姐,我送你们回去。”
程欢:“裴先生真有心,车都安排好了,看来秦时宇要失业了。”
两人上了车,程欢实在是困得不行,一头栽在棠喜肩膀上,闭眼睡觉,赵佐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拿了条毯子递过去,棠喜给她盖在身上。
棠喜在复盘昨晚的事,开口问:“赵先生,昨晚的歹徒是你处理的吗?”
赵佐:“是的。”
棠喜问:“具体怎么处理的?”
赵佐:“棠小姐,这件事您还是别问了。”
棠喜不可置信,她怎么就不能问了?
啥意思?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呗?
裴复洲背着她搞什么鬼?
还不死心,“赵先生,我是当事人,也不能过问?”
赵佐缄默不语,多年职业操守让他稳如老狗,半句多余的话都无。
棠喜掏出手机拨了裴复洲的电话,响了三声,穿了一个亲切的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看了眼时间,才6点半,按照裴复洲的作息,这会儿还在熟睡。
……
车停在朝歌楼下,刚停稳,一双手急切的扯开车门,差点没把棠喜带出去,陆野紧张的盯着后座上的两个人,“徐皓打你?”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像是要去干架,直接把程欢吓醒了。
由于赵佐在场,棠喜啥也没说,直到三人进了朝歌。
清晨无人,大厅内一片寂静,三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
棠喜就着陆野刚才的问题,蹙了蹙眉,“左右他是不会放过我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