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她捧着画册，泪流满面，随着怨气的渐渐消散，她慢慢恢复成了画中之境的模样，依旧是二八年华，一身素色旗袍，粉黛轻施。
“好看，阿伶真好看。”李呈骞拍起手，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伶抬头看向李呈骞，眸间满是遗憾。
“李呈骞有自闭症。”司穆言出现在沈词的身后，见沈词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不解。“李家是书香世家，哥哥李呈骞自小就发挥了极大的绘画天赋，但他从小性格孤僻，偏爱画民国美人，而这些美人图，都有同一张脸。”
沈词转向司穆言，“你怎么知道的？”
“过来的时候让霍胥顺便调查了一下。”司穆言淡淡道。
倒是心细。
“那你要不顺便查查民国初期，有没有关于李若棠的消息？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吧。”沈词挑眉道。
司穆言瞥了沈词一眼，发了个信息给霍胥。
“阿伶，李若棠就算转世了，也一直活在对你的亏欠之中，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然为前世造下的罪孽付出了代价，你还要他的命吗？”沈词沉声开口。
阿伶从李呈骞的手中接过画册，她笑的悲戚。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词微微垂眸，寻思了片刻后缓声道：“人死后入酆都往生，最终都要踏过奈何桥，饮下孟婆汤方可转世，看他这样，应该带着执念入了轮回，人一旦被执念囚困，就会活在自己的世界，与外世隔绝，很显然，李呈骞困在了有你的梦境，没你的时候，就只能用绘画来抒发他的情感。”
当然，都是她的猜测，无从考证。
但今生的李呈骞留有前世的梦，这一点，那肯定是孟婆那女人办事不力。
等她有朝一日回去，肯定得好好找她说道说道，少钓帅鬼，多干正事儿！
“罢了，罢了……”阿伶哀怨一笑，“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也曾想过护我周全？”
沈词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信你，送我走吧。”阿伶抿嘴一笑，又深深看了李呈骞一眼。
李呈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乱起来，他急了，“不，不走，阿伶不要走。”
阿伶眼眶泛红，“前世今生，我与你有缘无分，李若棠，若还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遇见你，从今往后，你我恩怨彻底两清。”
沈词会心一笑，不论李若棠还是李呈骞，就算赎罪，也无法改变阿伶悲惨的一生。
由爱而生怨，怨散，爱也跟着消失了。
沈词沉了沉心绪，双手结印，念起了往生咒。
一道金光渐渐笼上阿伶。
“主人……”小猴始终沉默着立在一旁，直到见阿伶即将消失，这才忍不住轻唤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