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警报响起,队员们吓了一跳,立马从火炕上坐起来。
营房外面开始传来杂乱而宏亮的话音:“快!警报!”
王一山从床上一蹦而起:“紧急集合,快起床!不要开灯!”
四分队的人立刻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王一山动作最快,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打开门往外观察情况。只见雪地上人影绰绰,从各个营房冲出来的士兵拎着钢枪往白天的预设阵地飞奔而去。
胡秀成几个兵率先穿戴完毕,懵头懵脑就要往外冲。王一山一把拉住他们:“别乱跑啊。跟着我!都好了没有?”房间里面的兵都喊着:好了。
王一山喊了一声:“走!”直接往预设阵地那边跑过去。到了战壕沟的掩体边,王一山看到其他的边防战士都端着枪趴在掩体里,手一挥带着队员跳进掩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注意隐蔽,卧倒!”一部分队员直接趴在了雪地上。
江边对面苏军的探照灯亮了起来,几道光柱在江面上扫来扫去。气氛紧张而诡异。
寒风刺骨,冷风直往衣领里灌,这可是零下30°的气温。卧倒在掩体里的兵还好一些,趴在雪地上的队员才一会儿就觉得肚皮一片冰凉,冻得牙齿“咯咯”打颤。
半晌,身子下的土地微微震动,身后“卡啦卡啦”、“轰隆轰隆”的机械声由远至近。队员们只冒出一个念头:坦克!而且是从身后传来的。解放军在边境可没有坦克啊。难道苏军迂回进来,把我们包围了?
王一山惊愕之下,耳边传来胡秀成略带哭腔的颤抖的声音:“战友,给我枪,哪儿有枪,给我搞把枪,我会开枪……”
王一山眼睛到处溜了一圈,他也想搞把枪,这他妈哪里是打架?明明就是要打仗嘛,自己的兵个个赤手空拳,这仗怎么打?
这时,王一山身边一个老兵悄悄声说:“战友,别紧张,保不定是演习呢。”王一山忍住了。
大约趴了半小时,那个宏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好了,同志们,演习结束!”王一山松了口气,拉着几个趴在雪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队员往营房走。路上碰见雪地里几个人在吵架,一听声音就是林立强的广东普通话。
“你这个同志,怎么可以随便抢战友的枪呢?”
。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还给他了吗?”
“故意不故意,怎么能抢枪呢?你不知道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吗?”
“战友,我道歉,我当时情急不是,哎,战友,抽烟吗?来来来……”
王一山肚里暗笑,这个林立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回到营房,看到营房后面的树丛里一排大型拖拉机“轰隆轰隆”地慢慢开动。司机们探出个脑袋冲着兵们龇牙一笑,原来是建设兵团的拖拉机,难怪很容易把这些铁疙瘩当成坦克了,王一山和队员们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上会操。黄清泉笑笑地问队员:“昨晚上大家睡得好吗?”队员们嘻嘻哈哈道:“好着呢。”
黄清泉说:“这叫演习,也是一种战前体验,让大家习惯习惯。同志们总体表现还是不错。当然,有的同志在演习中抢其他战友的枪,这就不对了啊。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你把人家的枪抢了,他用什么?你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队员们一阵哄笑。林立强尴笑几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黄清泉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去看地形,跟随我们的边防巡逻队熟悉熟悉环境。其它时间进行格斗训练。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二十几个兵赤手空拳跟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巡逻队队员向江边走去。厚厚的白雪淹过脚脖子,走路显得有些吃力,不到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