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桌面,不知道脑子里有什么想法过去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接着会坐下去,把这顿饭吃完。但她站着,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执意要走。
身后有人用力拍桌子,大家的脸上都挂不住,除了江知礼。
她隐隐有点兴奋。
她今年成年,十八岁的姑娘,她不想被推着长大,她甚至意识不到成熟是什么概念。
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叛逆过。
她出门了,门的隔音效果没那么好,有人在后面说她没有规矩,也有人试图劝住那个暴怒的人。
嘈嘈杂杂的,她都没去理会。
小时候那个男人喝醉酒了,发酒疯了什么的,都会叫她滚出去。
从很多年前的害怕到现在她真的出去了。
这时候不是害怕了,倒是有点解脱的感觉。
没有人拦住她,这好像是最可悲的地方,但她现在觉得有点庆幸,她不想要谁来试图阻止她,她也不想被桌上的那些人同化。
楼梯间好黑啊,外面还有车,今年陵城怎么不下雪,北城已经下了好久的雪了。
她真正去到北城那个地方的时候,失去了梦想的滤镜,好像和普通的地方差不多。一个学期的时间她都没有习惯那个地方。
怎么这么冷啊,哪里的风都大。
风从指尖穿过,那是她控制不了的东西。
她接到江知远的电话的时候,她还在街上走。
“你在外面?”他听到了汽笛声。
这声音很熟悉,她听了很多年了,听到他的问题,她突然觉得她对外面的冷风适应了一点。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放寒假比我晚那么久?”
这时候弟弟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要是她等下回去了,要挨骂,然后又被叫滚出去,要有一个人试图劝住她爸,要是劝不住,就和她一起滚出去,那样她就安全。
“我回来了,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
头像旁边的小红点没有被去掉,已经停留了很多个小时了。
她点进去看。
不是,你二臂吧,凌晨两点多发消息你要谁来看?虽然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她还没有看到......
“到哪了,我去接你。”给你扮演一个十分盼望见到弟弟的形象。
“还没到陵城,我在汽车站那边下车,快来接我。"
她把电话挂了,给回了个“好的”的表情包。
他说还有半个多小时到这边,她心情突然好起来了,这个弟弟打小就皮,但是不欺负她。
这就太好了,等到她回来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车站里远远的就看到了他,江知远比她还高很多的样子,在南方这边不算很常见吧。
他朝着自己招了招手,她跑过去,她衣服穿得不多。一件很薄的打底衫,一件毛衣,还有一件毛呢外套。
看着一点也不臃肿,看着冷。
江知远碰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他笑着说她:“感情真好,冷成这样还来接我。”
她在弟弟的面前,腼腆、内向、害怕、拘谨,这些都没有。
她十分敢说:“我本来不是要来接你的,但是我现在回不去。”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江知远知道了事情经过,对于她跑出来这件事他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牛逼。
没想到她还会干这种事。
“你现在回去吗。”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她后面,不知道要去哪里。
“现在回去就是挨骂。”江知礼完全可以预料到回去会发生什么。
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