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呢？”
沈依然仿佛听到什么稀奇的事一般，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哥哥？”
“你刚说的，我哥哥筑珩，他在哪？”
“不是他带你去舞会的吗？这会儿应该还在那。”
“那我们赶紧回去！”
“回去干什么？”
“找我哥哥，筑……筑珩？”
“我看你是想去找那个洋人！不准去，陪我去拍卖会，听说有几件从圆明园掠来的东西，不能让它们流落在外。”
“圆明园？不是早被八国联军毁了吗？”懿德回忆着历史书上的那段历史。
“是啊，毁了……”沈依然叹了口气，转而说道，“话说，你以前从来不叫他哥哥，你……今天不太对劲。”
“那我怎么叫他的？”
“就叫名字。”
“哦……”
嗯？我的人设是这么没礼貌的吗？
懿德懒得与他争辩，挪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身上小憩。
“以前你都把实验放第一位，现在那个洋人变成第一位了吗？”沈依然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回答，转而对司机说道，“蒋楠，以后多派点人跟着格格。”
“是，主子。”
真奇怪，还换了个身份，本宫堂堂固伦公主，什么时候被降级为格格了？
管他呢……
懿德打算抓牢沈依然，等着梦醒，以不变应万变。
那是一个很无趣的拍卖会，拍品也并不多，沈依然拍了几件前清宫廷服饰和珠翠，而这些恰恰是她在地宫中见过的那几件真品。
真的是巧合吗？
“懿德，你今天怎么了？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粘我。”沈依然站在拍卖场门口，看了看一直黏在他胳膊上的人，倒没有要甩开的意思。
“我怕一放手你就不见了。”懿德下意识地答道。
“不见了？怎么会……”沈依然不明所以，转而说道，“我们上次讨论的新建大型实验基地的问题，我派人在法国勘查了很多地方都不合适，毕竟现在各国都不太平，而且在人家的地盘还得受制于人。我觉得，我们可以招几支航海队出海寻找新的土地，反正布阿敏在欧洲的几个产业发展得都很好，资金充足。至于领队的人……查尔斯是个不错的人选。”
“布阿敏？”懿德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八旗的谈判代表、出手就给百万零花钱的镶蓝旗旗主吗？
“对啊，雅尔萨拉·布阿敏。你眼光真好，从市井挖出个商业奇才。”
这是个什么梦？为什么他说的这么复杂？我怎么一句话都没听懂？
算了，应付一下。
懿德胡乱地点着头，以不变应万变。
“放手吧……放手吧……放手吧……”
几句空洞沙哑的女声传音入耳，仿佛来自天际一般遥远，又仿佛是近在咫尺的耳畔低语，随着阵阵冷风拂过，在夜间显得格外渗人。
“沈依然，你听到了吗？”懿德警惕地瞪大眼睛观察四周。
“放手吧……放手吧……放手吧……”又是几声。
“什么？”沈依然疑惑地环视一周，“你是不是又‘预见未来’了？还有，沈依然是谁？”
懿德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趁他不备迅速伸手扯了扯他的胡子——竟然是真的！
“这是真的胡子……你不是沈依然……”懿德甩开他的胳膊后退了几步，“你……你不是……你不是沈依然！”
“放手吧……放手吧……放手吧……”
沙哑的女声频繁响起，搅乱了她的思绪，使她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懿德捂住耳朵，但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