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是姐姐。”女孩掩嘴一笑,“这幅画是我大伯年轻时画的,自我懂事起,它就挂在这,可能比姐姐的年龄还大。”
懿德走近前,仔细观察着那幅画,右下角标注着作者和作画时间,画于二十五年前,那时候她还没出生,所以确实不是她。
最奇怪的是这幅画的名字——自画像?
“这幅画真的是你大伯所画么?”
女孩点点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姐姐也是觉得这画的名字很奇怪吧?大伯说他那时候刚复明,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画中的女子,于是把那一瞬间的灵感画了下来,后来还登报寻找过‘她’,但没有找到。这是您母亲吗?”
“不是……”
“那您有什么长辈长得跟您很像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
“那真有可能是时空穿越哦!”女孩两眼放光,“刚才您站在日界线上呢!”
懿德扑哧一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小孩子别信这些,日界线是人为划分的日期变更线,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功能。”
“懿德。”沈依然撞了下她的胳膊,眼睛一直没从画上挪开,“你是不是问问伯父、伯母,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亲戚……”
懿德点点头,把画拍了发给地宫的老父亲,问他是否有个长得跟她很像的亲戚。
老父亲很快就回了消息,说没有这么个人,这反倒引起她的疑虑。
他不是一直都在地宫没出去过,却这么肯定没有这么个人,也没有好奇追问她这幅画的来历……
沈依然看出了她的疑虑,转而问小女孩,“小妹妹,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你大伯吗?”
小女孩点点头,“先生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相信大伯也很想见你们,他已经找了画中人几十年了。”
“谢谢。”沈依然见懿德一直皱着眉盯着那幅画,还把他的手捏得很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你看这里。”懿德指着画的右下角。
“这里露出一截木雕边框,整幅画呈现的应该是一面镜子里的景象,按常理可以理解为画家画出了镜中的自己,所以是‘自画像’,但这幅画的作者却是个男人……”
懿德摇了摇头,指向边框一角,“我是说这个扳指……”
沈依然注意到她所指的位置,确实有个翡翠镶金扳指,两颗翠绿透亮的蛋面并排镶嵌在厚重的龙纹金扳指上,就像一对绿色的眸子在注视着赏画之人。
有点诡异,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男款扳指,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而且,我见过,它是我父亲的……”
懿德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中的扳指陷入沉思。
实际上这枚扳指她只见过三次,最后一次是皇阿玛带着它从昏暗处走来,那就像一双诡异的狼眸死死盯着她,吓得她当场哭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戴过那枚扳指。
“所以伯父应该认识画中女子?”沈依然突然问道。
“我想是的。但他可能出于某种目的,不想告诉我。”
懿德在手机里翻出当时查到的交易记录,其中刚好有这枚扳指。
四十多年前,上任地宫内务府管事通过典当行从本地一个叫“刘豫”的人手中购入,当时的典当凭证还附带了《鉴定报告》,上面写着制造时间大约是公元1005年,也就是北宋年间,那两颗蛋面却不是大家认为的翡翠,而是“未知矿物质”。
这枚扳指被大家称为“绿瞳”,后来因李江源这幅《自画像》而价格暴涨,但它再也没出现在市面上,留给世间的只剩下典当行的一张老照片。谁也不知道它已经成了地宫一件无关紧要的饰物,随着它的主人长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