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不解的问:
“哪会抢谁?还有谁会比你更漂亮?”
我不紧不慢的说:
“说我漂亮是假,有个比我更漂亮,名气更大的人,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谁呀?”林茵还没有听出话因。
我不看她的说:
“林妹妹呀,戏里经常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人家是天上下来的,咱是凡夫泥胎,怎能跟人家比!”
这回林茵听出话音了,又上来捶了我一拳说:
“好你个东方亮,你还真阴坏,编圈捏弯叫俺往里跳,我还以为你说谁呢!闹了半天是在挖苦俺,看来以后跟你打交道,还真得多留个心眼。要不叫你买了还得帮助你数钱哩!”
我说:
“谁叫你先挖苦我了,不回敬你一下,下边还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林茵微微一笑说:
“好了,扯平了,咱们谁也别再笑话谁了。还接着刚才的话,你后来怎么了,有了什么新想法,是如何来到铁路上的?”
我清了清嗓音说:
“哭过之后,我想起了在外地工作的大哥,便写信告诉了他,我有外出工作的心愿。
也是事有凑巧,就在这个时候,他那里已有了铁路上在那里招工的消息。大哥当时正管着民政方面的工作,招谁不招谁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立即回信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说我真想外出工作,就赶紧将户口迁到他那里去。我和父母商量后,直接把户口迁到了大哥那里的生产队。
在陌生的地方待了几个月,后来就来到了铁路上。这便是我的全部情况,你也说一说你的情况吧?”
林菌沉默了好一会,才慢腾腾的说:
“我的家庭情况比你的苦,我常常想起来都忍不住落泪。我妈妈是个药罐子,我爸爸是个瘫涣在床的人。我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出来以后,家中的日常生活全落在妈妈一个人身上。她上要照顾爸爸的生活起居,下要照顾弟弟妹妹的吃喝拉撒,外还要下地干生产队的活计。
忙完家里地里的一切,睡觉前还要熬自己的煎药。一天不吃药她的气管就不通畅,喘的会出不了气。”
我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插嘴说:
“怨不得你长的这么漂亮,原来有一个林黛玉一样的妈妈呀!”
“你不会比喻就别瞎比喻好不好?”林茵突然生气了,她瞪着眼,脸憋的通红向我说:
“林黛玉咋能和我的妈妈比,她是贾府的娇小姐,我妈妈是吃尽人间苦的穷女子。林黛玉尖酸刻薄,连刘姥姥那么大年纪的老婆婆,她都打趣,刁难,还把人家比喻成母蝗虫,你说她可恶不可恶?
她要是成了我们的妈妈,我们一家人还有日子过吗?瘫涣的爸爸早就叫她虐待死了,我们兄妹几个也会被她扫地出门。你说这样的娇小姐,她佩当我们的妈妈吗?”
我看林茵因我的不当比喻脸气的通红,又说出这一段话来,隐隐感到自己的话是说错了。忙向她道歉说:
“林茵,别生气!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林茵看我没有嬉皮笑脸,脸上神色严肃的向她说这个话,知道我是真心的道歉了,也放下了自己的脸色,但仍不肯笑的说:
“再瞎比喻,我就不再和你说话了!”
我说又敢了,再敢是小狗。
林茵这才“扑哧”一声笑了,暖暖的说了句:
“你也有怕的时候!”
我看林茵笑了,才又问她说:
“你爸爸怎会瘫痪在床,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听了我这话,林茵刚有笑容的脸又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