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医院时,林小曼眼睑微颤,苏醒过来。她睁眼看见了玲玲,呻吟了两声;范玲玲握住她的手,惊喜地说:“小曼,你醒了!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林小曼没有力气说话,冲玲玲弱弱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医生说要住院。林小曼的医保卡随身带着,但须交纳八百元门槛费。范玲玲把两个人的钱包都打开,里面的钱有一千多块,绰乎有余。
范玲玲刚把林小曼扶到病房躺下,林振浩和肖亚平夫妇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见女儿已经醒过来了,两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玲玲道了声谢,就来到了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医生说是睡眠严重不足还有饥饿导致的急性贫血而引起的晕厥,需要住院观察。林振浩问要住多久?医生说病人恢复得好,一天就够了。
两口子回到病房,换下范玲玲。玲玲饥肠辘辘地来到大街上,打算先找个小饭馆填肚子,然后再回局里,给林小曼请两天病假。跟科长说,调查那两家灭蚊器厂偷税的事情只好往后推一推了。
林振浩夫妇轮流安慰女儿。林振浩说:“小曼,你别着急。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肖亚平说:“别担心,小曼。你从小就贫血,以前也晕倒过。但恢复得也快。现在住院休息,只会好得更快。”
林小曼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红晕:“嗯,我知道。爸,你去帮我买本杂志好不好?买本《读者》。”
林振浩飞步跑到街上,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报亭买了一本最新一期的《读者》。
林小曼接过《读者》,就靠在床头翻看起来。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一个吊瓶走进来,叫着林小曼的名字,要给她输液。林小曼只得伸出胳膊配合她。肖亚平说:“小曼,你安心躺着,妈妈回去给你熬粥去,啊?”
林小曼点点头:“嗯。爸,你开车送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不要紧。”
“那你注意点,我们走了。”林振浩说着和妻子离开了病房。林小曼一边吊水,一边翻着那本《读者》,很快就看得入了迷,忘掉了周围的一切。
傍晚时分,街头洒满了柔和的淡青色的天光。一辆褐灰色的别克君威开进医院,停在住院部前面的停车场上。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高个子,瘦长脸,头发向后梳得溜光;他穿一身咖啡色的西装,左手拎着一袋水果,右手拉开后面的车门,肖亚平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筒;这个司机长得和她长得挺像,她看了他一眼说:“亚凡,我们走吧。”
别克司机便是肖亚平的亲弟弟,镜湖市杰森商贸公司总经理肖亚凡。
两人走进住院部,来到林小曼的病房。林小曼歪坐在床头,头垂在胸前,竟然睡着了;她手里仍拿着那本《读者》,但已无力地落在了被子上。
肖亚平突然惊叫起来:“护士,护士!快来啊,我女儿的针管掉了!”
原来林小曼看《读者》,看着看着困了,眼皮直打架,睡着的时候,身子一歪,竟把手背上的针管带掉了!针眼里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手边的被单。
肖亚平一边叫着,一边抓起女儿的手,用贴在手背上的纱布压住针眼止血。
林小曼被母亲的叫声惊醒了,她呆呆地看着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护士赶到了,开始止血,消毒,重新扎针。
肖亚平埋怨女儿说:“小曼,刚才多危险啊!你也太不小心了,睡觉你倒是躺倒睡啊,坐着怎么行呢?记住,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慎重,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不了!”
林小曼撒娇说:“妈,我知道啦,你好啰嗦。”
肖亚凡把水果放在床头,关切地问:“小曼,你感觉怎么样?不难受了吧?”
林小曼高兴地说:“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