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还是拒绝了经然的提议。一方面,她的这些想法并不适合跟男人说,更不指望男性能和她共情。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经然保持距离,不该生的感情就要悬崖勒马。
临近期末,随着课业愈加繁重,社团和学生会的期末收尾工作增加,年汐的精力逐渐分散,那件事也就像个浅浅的疤,不刻意触碰也就不会想起。
晚上,年汐结束了自习收拾东西往宿舍走。最近学生会的工作占用了太多时间,年汐只能每晚多复习一会,所以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月明星稀,夜色正浓。北方的冬天总是在刮风,北风肆虐地卷过大地,从细窄的空间中挤过还伴着震耳的呼啸声。昏暗的灯光下树影婆娑,年汐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年汐的口鼻,那人力气很大,年汐几乎是被拖着往后带。她想呼救,却被人死死地勒住几乎快要窒息。
但是没过几几秒,年汐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跑来。“放开她!”身后的男人好像也被吓了一跳,手上力道松了一瞬,复又紧紧勒住。
“呵,怎么又是你?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回应他的,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带着怒意的一拳打得郑旭直发懵,别说控制年汐了,稳住自己的身形都难。
“艹”郑旭堪堪站住,紧接着就向经然冲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年汐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都不是专业练过的,俩人打在一起难分伯仲,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别打了!我报警了!”郑旭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然不怕再加什么罪名。
学校的路灯幽幽暗暗,年汐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一道寒光闪过。
是刀!年汐惊叫出声:“经然,小心他有刀!”可还是晚了一步,不大的水果刀完全没入经然的腹部,疯子一样的郑旭终于被手上温热的液体召回了理智,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年汐并没有看到刀子已经扎入经然体内,但是郑旭跑了,就意味着出事了。
年汐的声音抖得厉害。“经老师…经然你还好吗?”她跑到经然跟前才看到那把插在经然腹中的小刀,刀柄就那样立着,控诉着主人的罪行。其实因为冬天衣服厚,一把折叠水果刀也不大,经然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问题,刚想爬起来,就被年汐拖起上身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打120却抖得话都说不清楚,最后还是经然自己抢过手机跟人家报了自己的情况。
“行了我没事,扶我起来。”
“哦。”
借着她的力坐起来,经然这才看清年汐的眼眶红得像个小兔子,泪珠挂在脸上可怜兮兮的。
经然空出手来轻轻拍着年汐的肩膀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后知后觉的害怕、悲伤一起涌上来,终于在听到这一句安慰后爆发。她小心避开经然的伤处,然后抱着对方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直到警察和救护车来了,年汐才轻轻放开经然,擦干了眼泪,目送救护车把经然带走以后才跟警察回去做笔录。
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年汐爬上自己的床,闭上眼全是经然打斗受伤的画面。终是忍不住,点开微信删删打打,最后只问了一句:“经老师,没什么大事吧?”
经历一番惊心动魄,那边的人也还没睡,几乎是秒回了过来:“当然没事,伤口不深,缝了两针医生就让我走了,我还问他们不用住院吗,他们说‘就你这点伤,住院手续没办完就得痊愈了吧?住院浪费医疗资源吗?’哈哈哈哈哈,我这想翘两天班都不成。”
“别担心我了,你快休息吧,马上该考试了。”
插科打诨的语气确实让年汐放心了不少,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