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
蛇头坤一口夹着潮汕口音的港普略显生硬，但是并没有拐弯抹角。
“去港岛一人两万，去澳门只要五千。”
说话的时候蛇头坤也在打量我们两个，见我们都没反应，又加了一句。
“预付定金一半，下船交剩下一半。”
我皱起了眉头，港岛跟澳门距离不过两百多公里，隔海相望，按理说不应该差价这么多。
“去澳门怎么便宜这么多？”
“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蛇头坤还没开口，田曼直接给我一个白眼。
“要偷渡去澳门的基本都是赌，肯定会跟赌场接头，碰到有钱的光抽水就有不菲的收入，你有钱人家免费送你过去都行。”
港岛回归早于澳门，很多人眼中那是一个充满自由氛围的国际化大都市，生活方式也比较接近西方国家。
但是相比于澳门，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当然，这主要是是从产业方面谈，澳门的博彩业不仅合法化，还很发达。
因为澳门回归时间不长，很多人都好奇澳门的一切。
往来澳门的大陆游客，以及世界其他地方的职业赌徒，都喜欢到澳门赌两手。
发达的博彩业也催生了叠码仔这个职业。
简单来说叠码仔就是拉人头抽水的，所以到了澳门叠码仔会劝你去赌，你无论输赢都跟他没关系，他只要人头抽水钱。
“靓女，挺懂行嘛。”
蛇头坤诧异地看着田曼，问道：“考虑好没有，港岛还是澳门？”
“两个地方暂时都不去，我要先搞清楚一个人的去处才能决定。”
蛇头坤皱眉道：“有没有搞错？你们拿我来寻开心的嘛？”
我随手丢过去一万，蛇头坤似乎更不高兴。
“跟你打听个人，一万。”
蛇头坤盯着我看了几眼，冷笑道：“我蛇头坤是送人的，不是找人的，跟我来这一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蛇头坤毫不客气收下一万块钱塞进抽屉。
“想找什么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最近应该通过你的路子去了港岛。”
“靓仔，每天从我这里送去港岛做鸡的女人那么多，长得漂亮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愣住了，说得太笼统确实没什么参照。
这倒是把我难住了，虽然很跟花姐跑了那么多年江湖，几乎天天见面，还真没仔细观察过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看到蛇头坤办公桌上有纸笔，我随手拿了过来。
不到两分钟我把花姐的形象画到纸上，看得田曼直瞪眼。
“你还会画画？”
“还凑合吧。”
我的画工虽然跟那些大师差了点，但也不会太远。
毕竟跟着花姐学手艺那么多年，经常做局造假，这点能耐都没有早混不下去了。
蛇头坤仔细看了纸上花姐的形象，脸上露出一抹思考之色。
沉默片刻，开口道：“这个人…好像见过。”
麻将馆老板伸头凑了过来，顿时咧开了嘴。
“坤哥，这不是坑走你那串珠子的女人吗？”
蛇头坤一拍脑门，瞬间想了起来。
“还真是她！”
我暗自苦笑，花姐偷渡去港岛还要坑蛇头坤一把，这是给我留了个大麻烦啊。
果不其然，蛇头坤霍然起身。
怒喊道：“傻彪，招呼兄弟们一声，别让这小子跑了！”
傻彪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冲出去喊了一嗓子，顺便把门也给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