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暮烟瘪瘪嘴,一脸委屈的回道:“我睡不着,一闭眼就会看到一些害怕的事情。”
如此小孩儿家的姿态可是融化了晏莳怀一颗硬汉的心,他忙握住杭暮烟伸来的手说道:“我在,不怕啊,快睡,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嗯。”杭暮烟微微勾唇笑了笑,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有了令人安定温暖的热源在,杭暮烟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晏莳怀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眼神越发温柔。
睡着的杭暮烟有种安静疏离的美,晏莳怀不喜她这点疏离感,于是伸手将她散在枕边整整齐齐的青丝拨的乱了些,看着自己的杰作,晏莳怀满意的笑了起来。
拾依一直在外间候着,晏莳怀静静坐了一个时辰,等到杭暮烟彻底睡沉了后,才悄悄将自己被握得出汗了的手拿了出来。
他起身走到外间对拾依低声吩咐道:“好好守着她,白日受了惊吓,夜里可能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的人就发出了痛苦的梦呓。
“不要,爹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爹爹!你回来啊!”
“哥,哥你别走,哥!”
正在说话的晏莳怀连忙转身折了回来,床上的人在昏暗的烛火下脸色十分难看,有惊慌有害怕,好像还有浓重的悔意。
晏莳怀一把握住睡梦中紧紧握着拳头的手,一点点将她的十指撬开,将自己温热的掌心送了上去。
抬手用衣袖将杭暮烟额间生出的细汗细细拭去,晏莳怀眸中满是心疼,他俯身凑到杭暮烟耳边低低说道:
“别怕,我在,你爹爹和哥哥都没事,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烟烟不怕,我在这里。”
晏莳怀感觉到手掌中僵着的手指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心中的怜惜恨不得将睡着的人紧紧抱在怀中,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外间的拾依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她直觉这一夜不会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索性闭眼假寐了起来。
而守在床边的晏莳怀生生坐了一夜,期间有几次想要抽手离开,都被睡着的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晏莳怀甜蜜而难熬的守了一夜,在天快亮的时候悄然离去。
如此连着几晚都是这样守着,杭暮烟在看到晏莳怀眼底下的青色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然你晚上不用来了,我···我已经没事了。”
“无事,等你睡着我就走。”晏莳怀只柔声安抚道,绝口不提他连着熬了几个通宵的事。
依旧在外间守着的拾依耸了耸肩膀,自顾找了个地方睡觉了,这几日她都想着法的抢来了给小姐守夜的活儿,可谓是费尽了脑子,她得好好休息,继续想明天的说辞。
反正王爷有了情爱的滋润不用睡觉也生龙活虎,她可不行。
······
而被杭暮烟日日惦念的杭家父子,此时正在石峡关面临着险境。
杭仲带了两百人的轻骑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恶劣的天气下赶到了石峡关,石峡关是通往槐州的一个必经之路。
两旁的山石高耸,并肩而立,在山石之间形成一道窄而长的峡谷。
这条峡谷只有峡口的头尾可供人出入,中间被山林环绕,断了所有可能多出的生路。
杭仲到了峡谷口,远远就看见了被吊在一株大树上的杭文远,顿时目眦欲裂吼道:“远儿!”
一旁先去探路的亲兵回来禀道:“禀将军,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迹,但是少将军所在已身处峡谷中断,属下观这地形,太有利于伏击了。”
杭仲怎么会不知道呢,多年来的沙场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峡谷处处透着杀机。
可是他的儿子就在不远处生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