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竹,“估计你早就不记得了,那时我才八岁,你也不过六岁,随你父亲一同住在高丽的军营中。那年我随我父亲前往高丽军营中探望我兄长,我偷偷跑出去玩,却迷了路。”
“那时是夏日,你穿着一身红裙,挽起裤子,站在句骊河里戏水。我经过时,你将水捧起洒在我身上,阳光照着你的笑颜,我只觉得你的眼睛会发光。后来你将我带回了军营,再之后见到你,就是今年夏日了。”
裴亦竹确实在高丽长大,随父亲住在军营中。句骊河也是她儿时常去玩耍的地方。但对于李准说的事情,她早已经记不清楚了:“你确定是我吗?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啊。”
“除了你还有谁?”李准被裴亦竹的话逗笑了,“你小时候和现在长得很相像,小时候很可爱,现在,更好看些。”
看着裴亦竹还在仔细回想,李准拉过她的手,将方才在书案处拿的小匣子放在她手心上。
裴亦竹结果打开,里头是一个羊脂玉的白色镯子,镯子通体洁白无瑕,如同凝脂,一看便是上上品。
“这是?”裴亦竹抬头看向李准,有些疑惑。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镯子,小的时候她和我说,若是遇见了心宜的女子,就将这镯子送给她,还嘱托我一定要好好对她,要好好呵护她,千万不能辜负她。”
“你母亲一定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裴亦竹抬手抚上那玉镯,玉石冰凉,细腻贴肤,“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一直随身带着吗?”
“是特意带到扬州来的。”李准取出镯子为裴亦竹带上,“我始终不愿相信当年你已经离去,一直派人暗中调查,终于在今年春天,得到了你在扬州乐坊的消息。再后来,肃王殿下需要人来扬州查探厉王之事,我主动请缨,其实也是有想来见你的私心。”
李准拉起裴亦竹的手:“亦竹,和我待在一起,生活可能并不太平。但是无论未来风雨如何,我都会紧紧拉着你的手,永远不放开。所以,你愿意,和我一同携手并行吗?”
李准目光熠熠,神情语气是裴亦竹从未见过的认真。
少年眼中的光闪耀得让裴亦竹觉得有些刺目,她笑了笑,反手拉起李准的手,眼神同样坚定:“那就说好了,未来无论风雨如何,你我都携手同行,谁也不许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