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鉴,这可不是他李淮生趁人之危啊。
“裴娘子,到家了,还能走吗?我们慢慢走回倚竹阁,好不好?”李准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就像是在哄生病难受的孩童。
“到家了吗?我好想家啊。”裴亦竹把头埋在李准胸前,低声嘟囔,“干嘛叫我裴娘子啊,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裴娘子,不许叫我裴娘子,叫我阿竹,你叫我阿竹嘛,阿爹阿娘都是这般喊我的。”
“好,那我喊你阿竹好不好。”李准嘴角挑起笑意,“夜间风凉,生病可就不好了,咱们快些走到院子里,好不好?阿竹?”
裴亦竹在李准怀里迷糊地点了点头,李准搀着她慢慢向院内走去。
夏日夜间的微风拂过,十分清爽,李准却仍感觉十分燥热。
门口灯笼里昏暗的烛光将两人身后的影子拉得细长,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像是一个人的影子。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竹林的小径处,一个较小的身影提着灯笼站在路边,那是青桃等候多时。
“哎呦我的娘子,这是喝了多少啊!”青桃急匆匆迎了上来,看着裴亦竹醉倒在李准怀里,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点醒酒汤,我带她进去。”
青桃得了李准的吩咐连忙转身去办。
李准看着已经挂在自己身上不肯再挪动半步的裴亦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抬手讲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走进屋子。
青桃端着醒酒汤走进里屋时,裴亦竹已经躺在了床上,李准坐在床边,袖子被裴亦竹紧紧攥在手里。
青桃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和李准四目相对,想要为自家娘子出言辩解些什么:“我家娘子她,我家娘子她主要是从前没喝过酒,这第一次喝,可能不太熟练。”
青桃的声音越来越轻,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无妨,只要她明日起来头不要痛就好。以后你也看着她点,若是不会喝酒,小酌即可,切勿贪杯。”
李准将眸光转向已经熟睡的裴亦竹,他抬起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脑后,看着平日张牙舞爪的小狐狸变成了乖巧可爱的小白兔,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翌日午后。
“青桃,青桃,什么时辰了?”裴亦竹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下了床,慢慢向梳妆台走去。
“娘子,已经巳时了。”青桃端着漱洗的水走进屋内,应答着裴亦竹的话。
“这么晚了吗?”裴亦竹拿起梳子,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
“对了,床上那是谁的衣服,我记得我没有玄色的衣服啊?”
青桃瘪起嘴角,为难地看着裴亦竹:“娘子,那是,那是李郎君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