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的诗被送到了御前,李世民看一遍就赞叹一句,这首诗写的好呀,富贵人家的丑恶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朕一再精简宫中用度,挤出五十万贯赈济流民,有这首诗的加持,朕光辉伟岸,爱民如子的形象在百姓心中就立起来了。(崔干:“嘤嘤嘤嘤嘤.....”)
但他看到程处默的署名时,嘴角顿时抽了抽,一把拿起桌上的玉玺,砸在李泰丰满挺翘的屁股上。
“孽障,长孙冲的诗会,你凑什么热闹,皇家的脸面让你丢尽了,回去闭门思过!”
“遵旨!”李泰欲哭无泪,谁家打孩子用特么玉玺的?
李世民拿着诗笺问房玄龄:“玄龄,这诗你觉得怎么样?”(玄龄就是房玄龄的字,本名房乔)
房玄龄道:“道尽了世家奢靡,说尽了百姓疾苦,可为贞观开朝第一诗!”
李世民苦笑:“可他是程处默作的?”
“陛下信吗?我听遗直说,程处默连千字文都不会背....肯定有高人指点。”
李世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程处默会作诗?开什么玩笑。他转头问李承乾:“太子,你当时也在武将亭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承乾老实回答道:“回禀父皇,此诗确实不是程处默所作,而是出自李德奖之手,大冲吃烤鸭,大郎上茅房也是他教宝林和怀道写的。”
“李德奖?”李世民不由想到另一首红豆生南国,他旋即把手狠狠拍在案几上,恼怒道:“又是这个李德奖,抄诗都抄不明白,多好的一首借物咏情的诗,被一句你娘喝果汁全给毁了!”
李承乾道:“父皇为什么这么笃定李德奖是抄的?”
李世民恨恨道:“这种不学无术的混账行子会作诗?那程咬金就会绣花了!”
......
沣水村的工地上一副忙碌的景象,逃春荒的流民干劲十足,他们很高兴,谁家每天都放开肚皮吃干饭,早上是白馒头小米粥,中午是糜子饭,还浇上一勺子肉汤,晚上是红烧肉炖青菜配白米饭,真正的白米饭,可怜啊,有些人一辈子没吃过几顿白米饭。
活都是力气活,来的时候就知道,挖土、拉砖、扛木头,这些活计就没有轻松的,但夫妻两人一天只做工五个时辰,不仅自己可以吃饱饭,孩子老人也能混个肚圆,不拖家带口的还有工钱拿。
不过,梁家那货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竟然入了马管事的法眼,轻飘飘就成了木匠头头,狗日的,不就是第一批来的吗,老子手艺可比他好多了。
一天天顿顿吃白面,马管事还赏了他几瓶酒,天天拿着酒瓶子晃荡,也不怕喝死!
工地上的日子不难熬,就是规矩有点多,凡是在沣水村做工的,必须天天洗澡,而且不许喝生水,巨量的石灰撒的满地都是,即便是小孩子大小便也得去茅房。
这些规矩一旦触犯,全家都会被赶走,没有通融的余地,听马管事说,这是为了防止疫情。
哎,规矩多点就多点吧,往年逃春荒都是风餐露宿,还会被人打,现在有吃的,有住的,孩子还能跟着先生学几个字,比家里的日子还要自在。
......
李德奖在吐,扶着门柱吐的天昏地暗,铁柱在一旁端着水伺候着。李德奖决定收拢流民扩建工业园区后,马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便留下了铁柱在院里。
李世民和李君羡打马过来,看到李德奖吐得面色蜡黄,不由疾声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德奖虚弱道:“还不是因为长安该死的官吏!呕......”
“长安的官吏?是谁惹你了,告诉为兄,为兄为你出气。”
“老哥,你知道长安城的粪便垃圾都去了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