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氏的都城盛越城,拓跋涛府邸内。
拓跋涛摩搓着手中的白色玉佩,突然用力摔在地上,玉佩瞬间四分五裂,底下的三名亲信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司马谚那个龟孙子,竟然敢骗我!”,拓跋涛气目眦欲裂。
其中一名亲信试着开口:“大王子,二王子的话可信吗?万一他是故意骗您,那这玉佩已毁,可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拓跋涛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颓然蹲坐在地上:“现在该如何?”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谋臣朝着拓跋涛拜首:“大王子臣以为司马谚此人阴险狡诈,表里不一,不可信,既然二王子确定这枚玉佩乃雍国白择一的贴身之物,也就是说,司马谚想要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白择一身上,当日白择一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被秘密处死,那么今日,司马谚再加上几宗罪则在她身上,没什么大不了。”
拓跋涛鼻子里喘着粗气:“你这不是废话,我能不知道?”
那人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如今雍国一共三位皇子,司马谚此人伪善,又握有大王子的狼牙,且不被皇帝所喜;二皇子司马觉淡泊名利,不沾朝堂;四皇子大智若愚,不齿帝位,从长远来看,倒不如将司马谚拉下马,剩下两位皇子,不管谁做皇帝,对我们都是利大于弊!”
这时,旁边那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冷嘲一声:“大王子,徐慎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是您不觉得他知道得太多了吗?大王子不要忘了,他可是雍国人,您千万要三思,不可亲信于此人。”
拓跋涛此时心烦意乱:“好了,你们都闭嘴,徐慎,你以为,如今我该怎么做?”
徐慎摸了摸那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大王子何不联合成国,共同对付司马谚?”
一听成国,拓跋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国那蒴翟太子就是成了精的狐狸,又阴险,又狠辣,司马谚在他跟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徐慎见拓跋涛这前怕虎后怕狼的模样,心中直摇头,典型只知道窝里横,拓跋氏若非有拓跋夜撑着,只怕早就被各国分而食之,想他徐慎,自负谋略过人,没想到竟被这样的人所救,没错,徐慎曾经是司马谚的幕僚,只因为他撞破了白择一的死亡真相,被暗地里追杀,才逃亡到盛越,最后被拓跋涛所救,为了寻求庇护之所,也为报答救命之恩,这才认拓跋涛为主。有时候他不禁想,若是当日救他的是拓跋夜,那他这一生的抱负定然能够实现。
徐慎见劝说无果,只好告退,其他两人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先后离开,徒留拓跋涛一人苦恼。
拓跋涛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妈呀”一声,吓得他摔了一个狗吃屎,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东西,不,是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邢泽依从他背上踩过去,坐到主位上,摸着狼皮,唔,这狼皮不错,挺暖和。
拓跋涛站起来,整理衣襟,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是何人?”
邢抬头看了眼灰头土脸的拓跋涛,邢泽依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好心提醒:“鼻子有灰。”
拓跋涛急忙从衣襟内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铜镜,擦拭着脸上的脏污,你能想象一个脾气火爆的彪形大汉随身携带一面镜子吗?若是一般人瞧见早就惊得目瞪口呆,可是邢泽依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两人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少了,邢泽依对此人可谓是了如指掌,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听说你与司马谚做了笔交易,还被坑了,不如,本公子帮你坑回来如何?”
这是拓跋涛的心病,若是能够扳回一局,他在所不惜,但是这人莫名其妙跑来自己的王帐说要帮忙,会不会有诈?
瞧着那一脸愚蠢的狐疑样儿,邢泽依都懒得瞧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