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兮苑,邢泽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眠,今晚她本就没有打算直接射杀司马谚,就让他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她赌的是邢霜的执着,没想到自己这位柔弱的二妹有那么大的勇气飞身为司马谚挡箭,想到此处,脑海中又浮现出曾经自己为司马谚挡剑的一幕,那时候她没有从司马谚眼中看到半分怜悯,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为雍国女将,不配喊疼?如今想来,不过是未入心罢了,白择一,实在是愚蠢至极!
绿娥也看出自家小姐神情阴郁,但也不得不开口问道:“小姐,今夜过后,二小姐定然会成为太子殿下的身边人,接下来小姐有什么打算?”
邢泽依恢复一贯吊儿郎当的模样:“邢霜目前无法轻易挪动,暂时没法去雍京,太子一定会先行回雍京,因为太子有更重要的事!毕竟他的七皇叔已经先行一步回了雍京。”
想起刚刚马车上的惊鸿一瞥,邢泽依便可以确定他就是七皇叔司马珩,否则郡尉不会就此作罢,也不知是什么风,竟将这尊大佛从梵音寺吹到了人间,传说此人生得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佛法精深,但是邢泽依却不这样认为,她只觉得这人有些邪性,不仅仅是那惊艳的容貌,更是直觉,这人本能的让她感觉到危险。
一夜好眠。
次日绿娥打听到消息,太子殿下一早就离开了,但是将自己的贴身玉佩留给了二小姐,只等二小姐养好身子便可直接进京。
这样的结果在邢泽依的预料之中,用了早膳,邢泽依带着绿娥去了东院。
邢泽依一把推开房门,意料之中见到魏氏错愕的眼神,只听见魏氏冷声道:“你还有脸来?”
邢泽依走到魏氏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我怎么没脸,若不是我,二妹怎会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母亲可是怪我狠心?你也不瞧瞧那可是太子,他可不是姜文那蠢货,能够轻易糊弄过去。”
魏氏眼底闪过寒光:“你不是邢泽依!”
邢泽依后退一步轻笑出声:“我确实不是曾经任人欺凌的邢泽依,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母亲何必这么大反应,这些年来,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你手里了,二妹如今不过中了一箭就能飞上枝头,母亲不感激我,反而怪我,这是何故?”
“那你今日来有什么目的?”
“今日我来自然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一是我母亲留下的嫁妆,而是属于嫡女的梧桐苑,至于二妹,我觉得兮苑挺适合她的。”
魏氏失声:“什么?你要霜儿的梧桐苑?你怎么不去死!”
邢泽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没死,不正是因为你母女二人无能?”
魏氏气得胸口起伏,扬起右手作势就要一巴掌呼到邢泽依脸上,邢泽依轻而易举地握住魏氏的手腕,轻轻一甩,魏氏便摔倒在地。
去梧桐苑送药的锦娘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家夫人倒在地上,快步跑过去扶起魏氏,对着邢泽依一顿怒吼:“大小姐,夫人是你的长辈,你怎可这般无礼?”
"你是府中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大吼大叫?"
又对着魏氏说道:“父亲早就答应我了,相信母亲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眼上闹出动静,我就直接住进梧桐苑了,我看二妹目前不能挪动,住在太子殿下住过的卧房也挺好,相信二妹还舍不得离开那张床呢!”
魏氏都闻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你怎么会如此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邢泽依嗤笑一声:“自然因为我邢泽依不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还劳烦母亲告诉二妹一声,省得二妹将来走错了院子。”
说完带着绿娥扬长而去,留下魏氏主仆二人怒目而视。
接下来的半个月很平静,哪怕邢泽依住进梧桐苑,也没人前来打扰,与往日西苑的日子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