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依佯装惊愕:“母亲怎的说我污蔑妹妹清白?前日里你还说了,姜家可是大族,哪里是我这样没娘的孤女能够配得上的,只有妹妹那样才貌双全的天之娇女才能与人中龙凤的姜公子相配!母亲当日还说了,以姜公子的才俊,将来定然能够做宰相。”
一旁的姜文听得激动万分,眼含热泪的望着魏氏:“姜伯母,不曾想侄儿在您心中这般优秀,您放心,将来侄儿定然好好对待霜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魏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贤侄说什么呢,霜儿一直将你当做哥哥来待;我与你母亲本就是闺中密友,情同姐妹,而今霜儿与你自然情同兄妹,是不是贤侄误会了什么?”
邢遇是知道夫人想夺了大女儿的婚约,但是他也不在意,毕竟在邢泽依这个无脑的女儿身上看不到半点价值。 看自家夫人的反应,邢遇醍醐灌顶,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姜公子是姜兄嫡长子,而今又深得太子殿下器重,将来很有可能尚公主,也就是未来的驸马爷,姜兄这等福气,当真是羡煞我也!”
接着邢遇望向姜文,神色明显不愉,语气严肃:“今日贤侄来退我大女儿的婚约,接着又想娶我二女儿,贤侄不觉得太过了吗?还是说我邢遇的女儿这一辈子只能做姜家妇?你这样做,置邢姜两家的情谊于何地,置我与你父亲的兄弟情谊于何地,让我邢家在这河东郡如何立足?”
这一闷棍打下来,姜文心中五味杂陈;虽说心中对邢霜有好感,但是已经开始动摇。
邢泽依算是看清楚了这原身亲爹的嘴脸,对于邢遇而言没有骨肉亲情,只有价值之分,说到底他心中只有自己,凡是对自己有利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邢泽依痞气的声音又插了进来:“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雍国就两位公主,三公主司马静,五公主司马蓉,五公主已经许配给了新进骠骑将军章起,至于三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嫡亲女儿,雍州那么多儿郎,哪里能轮到姜公子呢!”
一盆凉水浇得透心凉,姜文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下完了,公主娶不上,心有好感的邢霜也有缘无分了。
邢遇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平平无奇的嫡女,那眼神就像估量货物的价值一般;邢泽依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
魏氏一看见自家夫君的眼神,暗道一声“不好!”,邢遇只要出现这样的神色,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今日霜儿的婚约只怕逃不掉了,赶紧朝着门外等候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匆匆离去,她相信,凭借霜儿的聪慧定然知道如何取舍!
邢遇果然开口了,语气充满了探究:“依依,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这声“依依”惹得邢泽依双手环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看到这一幕的邢遇神色些微有些尴尬。
邢泽依端起一杯凉茶压压惊:“自然是母亲在世时告知我的,还有母亲留下了许多手札中也有记载。”
邢遇眼神一亮,走到跟前:“手札中还有什么?”
“母亲在雍京还有许多闺中密友,好像还提到了皇后娘娘。”
邢遇坐不住了:“那手札现在何处?”
邢泽依双手一摊:“烧了啊!”
“什么?”邢遇差点晕过去:“你,你怎么就烧了呢,那可是你娘的遗物啊!”
邢泽依状似被父亲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神说不出的无辜:“我冷啊,这些年,吃不好,穿不暖,冬天没有碳,只能把娘亲留下的手札全都烧了取暖,我相信母亲不会怪我的,毕竟母亲希望我活下来啊!”
魏氏眼角一跳,就听得邢遇大喝一声:“魏氏,先夫人早去,我娶你过门,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的?”
魏氏眼眶一红,拿出绢帕捂着嘴:“夫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