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就是被程明礼抱回来的林渊簌,有时候下意识的要找的人都是渊明星这个师父,而不是他应该更加亲近的养父程明礼,虽然很快他就能想来程明礼,然后哭着可怜兮兮的去找人。
偶尔掌门安排谁下山去干活,都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程明礼这个弟子,只有在其他弟子叫苦连天的推辞的时候,程明礼才一脸平静地站出来,表示自己有那个空闲。
他总是容易被忽略的那个,自身的存在感有时候很弱,不是不存在,而是很弱,就是你突然看到了,然后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李哲炎埋头苦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
“我知道了,程师兄确实在大家口中没什么事迹。”哪怕想的很明白,嘴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眀璃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竹编的摇椅,他一只手摇了摇那椅子,确定是结实的,然后掐了个法诀,将椅子清理一新,满意地躺了上去。
李哲炎看他的动作,也四处找了一圈,发现再没有这样的躺椅了,只好搬了一张沉重的木椅,拉到眀璃身边,随手擦了擦椅子,坐下。
眀璃伸出手掌,象征性地挡了挡明媚的阳光,他眼睛上的那条纱布,其实是遮光的,算是一种小法器了,所以这个动作就有些刻意。
“我睡会儿。”
李哲炎茫然地看过去:“啊?”
修真之人,尤其是有一定修为之后,那就没有睡觉的说法了,休息的时候就是打坐,当初李哲炎一进门,负责教导他们的师兄就专门将人安排在一个大通铺里面,手持一个玉石板,教他们打坐调息。这个还专门选了晚上的时候,因为很多人是刚接触修真,晚上都有睡觉的习惯,为了纠正他们这个习惯,将睡觉改成打坐调息,就专门安排了一些师兄负责训练。
李哲炎当初没少被这些师兄敲脑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分辨出来他是打坐调息还是打坐睡觉的,反正只要睡着,头上就会被重重敲一下,一开始的时候,那是真的难熬啊。
所以,几年下来,李哲炎是真的忘记,还有睡觉这种事情了。
他低头看向眀璃,发现他气息均匀,平缓,好像真的睡着的样子。
好吧,睡一会儿就睡一会,李哲炎试图在木椅上摆出打坐的动作,发现这个样子好像有些奇怪,没有办法,就从屋子里面找了一块布,铺在地面上,转而在布上面开始打坐。
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就是失去了修为的那几天,李哲炎都下意识的打坐,然后调息,发现这样似乎比睡觉还能休息好自己的身体,有些习惯养成这个样子,真说不好是什么了。
小院安静下来,两个人没想过那些暗处的人会不会今天就冒出来,更加没有指望就第一天能守到自动撞上来的家伙,所以等到太阳落下,眀璃就伸着懒腰,从躺椅上坐起来,脚尖轻轻踢了踢李哲炎。
李哲炎头也不回地没好气地说:“祖宗,您要干嘛?”
眀璃说道:“都晚上了,当然是回房间休息啊,哪里有人大晚上的在院子里面打坐的,难道不奇怪吗?”
“所以呢?您需要我干啥?”
眀璃理所当然地指着房间说道:“当然是让你收拾房间啊?”
李哲炎唉声叹气地站起来,向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眀璃喊道:“不对!收拾房间这种事情,你随便一个法诀就解决了,干嘛指挥我去干?”
眀璃指着自己的眼睛,很震惊地说道:“你让我一个瞎子去收拾房间?”
李哲炎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片刻的心虚,然后想明白过来,就挺起胸膛说道:“别哄我!当我不知道吗?你眼睛是有问题,但是你不是看不见!你有办法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