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早”,“总经理,早上好”。陈洲万一大早就来到了干桥物流公司。冯主管没接到通知,不知道陈洲万此次来是什么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陈洲万说:“此次我来,除了看一下这边的运营情况,另外还想要个人跟我去哈尔滨”。冯主管知道陈洲万向来做事都是雷厉风行,说要人马上就得跟着走。“就叫那个姓程的小子和我一起去”。冯主管弱弱地问:“带程序远过去,要不要和董事长商量一下”。“怎么?我带个员工过去,还得和董事长商量”?冯主管连忙说:“不是,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东北这么冷,带你侄儿过去,得和董事长说一声吧”?
“第一,他不是我侄,我侄儿早就没了;第二现在都快入夏了,再冷再会下雪,也快暖和了,明白了”?冯主管连连说:“是,是,我通知他”。
冯主管和程序远说了陈洲万的意思,让他收拾收拾去东北。程序远虽然觉得这决定有点突然,但想想,自己一人上那上班都是上班。于是给程开远打了个电话,退了房子,为去东北做准备。
南方人的冬衣,在北方却还是显得单薄。火车过了济南,透过车窗往外看,从北方过来的列车上就挂满了冰溜子,从骨子里都冒着寒气。虽然老家高海拔也是挺寒冷的,现在看来都是小冷。列车前排坐着一个娇小的男人,拿东西吃的样子也是娇气的,翘着兰花指,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东北大汉的味道。从唐山上来两个中年妇女,都是穿着盖到脚踝长大衣,厚黑靴子,一条长围巾包裹在头上,在脖子上绕一圈,搭在前胸,咱南方人没这打扮的。没出过远门的程序远,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他知道这样子看人,很不礼貌,不敢多看,生怕招来谩骂。
按照总经理陈洲万的指示,程序远将在哈尔滨逗留一夜,第二天坐火车去边界黑河。
南方头天下雨,但在哈尔滨却是下夏雪。准备了长羽绒服,却忘记了准备棉靴子,幸运的是运动鞋也比较抗冻。到了哈尔滨下车已是第二天傍晚。雪花飞舞的火车站出口,有一些将双手塞在袖筒,短棉衣棉裤的人溜来溜去,看不出是做什么行业的。也有人站在边上卖冻梨、糖葫芦。当地的人,大致是一眼能看出咱们这些来自南方的人的。程序远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上拎一个可以挂在肩上的行李包。行李包的带子拖到了地上,边上出来一个双手塞在花棉衣袖筒里的中年妇女,伸出右脚,企图将脚放在带子里,让程序远拌倒。程序远看出她的企图,马上将带子收上来,挎在肩上。那妇女诡异地笑了笑说:“算你运气好”。程序远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担心人生地不熟,被讹了。
雪一直下个不停,程序远找了个离车站近的宾馆住下,他感觉哈尔滨的民风相当彪悍,一贯安分守己的他,吃了一碗热汤面,就匆匆睡下。
从哈尔滨到黑河,坐的是普快车,下午二点钟出发,要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才到达。一路的颠簸,一路的寒冷,准备不足的程序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是缩成一团,象只穿山甲一样到了黑河。
白茫茫一片,我该往那走?被冻得嘴唇发紫了,程序远有点迷茫。冯主管给了的地址是爱辉区黑河口岸,说对面就是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程序远心有点乱,不知道是该叫辆出租车还是乘坐公交车?
程序远木然地出了黑河车站。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羽绒服,将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的姑娘,手上举着一块硬纸板,上面写着:接程序远。哇,程序远松了口气。幸运的是临出发的时候,给燕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要来黑河。否则怎么会有人来接呢?
“程序远,我,在这呢”,程序远冲姑娘喊道。姑娘鼻子冻得通红,在帽子上的白色毛毛的衬托下,分外鲜嫩。姑娘道:“你就是程序远?我叫潘紫,我姑叫我来接你”。“燕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