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远觉得自己给程开远添了不少麻烦，不想和他说被辞工的事。近两天，他一直在桥上徘徊，更加向往家乡的生活，只可惜他是有家难回。掉下山崖时，他都没这么沮丧。看着桥底下浑浊的水，呼吸着有点腥味的空气，他找不到生活的美好点。
他茫然地沿着桥西河堤，往城的方向茫然地前行。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或许是美丽的、娇艳的，但此时都不会在程序远的眼里出现。
他看到一个小宾馆门口，挂着一牌子，上面写着：招聘女清洁工一名，年龄55岁以内，工资面议。他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进去问一下。
宾馆前台不大，右边放个米黄色的吧台，吧台内坐个胖胖的圆脸姑娘。
胖姑娘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问到：“住夜吧？几人？”程序远连忙说：“不是，不是住夜。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招清洁工，还要人吗”？胖姑娘疑惑地看了看他，说：“你等一下，我叫老板娘过来”。
门口进来一个相貌和衣着都非常普通的，五十来岁的女人，又高又瘦，像根竹杆。胖姑娘说：“老板娘，这位大哥问还要不要清洁工”。瘦女人说：“是侬啥人做了？我这里活不多，工资啊不高得拉”。程序远讷讷地说：“是我自己做”。瘦女人说：“哦哟，不来算得啦，侬咯年轻，这点生活，挣不到钞票的，你去其他地方寻寻看，我咯里要女的”。
程序远说：“工资低不要紧的。我刚来这里，不会讲这里的话，普通话也讲不好，人生地不熟地，有口饭吃就好”。“我这里的生活是洗厕所，铺床单，拖地搞卫生的，你一个男人做拂来的”。程序远央求道：“老板娘，让我试试好吗？我找不到工作”。“咯你想试就来好了，工资是二千一百元一个月，做不好你就走。早上八点钟上班，中饭咯里有得吃，你自家生活做好，就可以走了”。
做手头工作和体力活是难不住程序远的。“小程那，805房间马桶坏掉了，帮忙修理一下”。“好来，马上去”。“小程那，7层走廊电灯坏掉得了，帮忙换一下”。原来说好是来做清洁工的，现在程序远连带修理工也做掉了。
“小程，这几天街道要检查了。帮忙门口整理一下，花坛里的花，树底下，都要清理清爽得啦”！程序远给玻璃上了洗洁精，透过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有点虚幻。一个长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从虚幻中走来。穿着棕色皮夹克，牛仔裤，运动鞋，拎个公文包，径直到了吧台。程序远叫道：“小胖，来客人了”。胖服务员“来了来了，稍微等一下下”。胖服务员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面巾纸擦了擦手：“在汏杯子呢。先生侬是住宿吗？是要双人间还是标准间”？“给我来个光线好的标准间”。“好的，交一下押金，身份证登记一下”。“先生，这是您的房卡，807房间”。络腮胡夹着包上去了。
程序远在门口干了一个多小时了，看看还有那没清理好？站在大门远一点的地方，观察一下，对自己的成绩还满意。一个身材高大，大脸盘、大眼睛、大嘴巴，稀少的短发贴在脑袋上；穿了一件黑底大牡丹花长风衣，黑直筒裤子，脚下一双皮鞋起码有40码的妇女，进了宾馆门。看看里面没人，探出脑袋问：“里面服务员呢”？接着又说：“我老公把门卡落房间里了，就刚才穿皮夹克满脸胡子那个”。程序远叫到：“小胖，刚刚进去那个老板，房卡忘房间里了，叫你去开一下门”。卫生间传来胖服务员的声音:“是807的吗？你去帮他开一下，我有事”。程序远说：“我自己的活还没干完呢”。那女的催到：“哎哟，你就帮伊的忙，开一下门，几分钟辰光”。程序远道:“不是我的工作，我弄不来”。程序远又催道:“小胖，先去帮他开一下”。胖服务员叫道:“你不要这么认真啦，你有啥事我不是也搭把手的”？程序远摇了摇头带着那女的进了电梯，按下8楼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