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俀芽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乌眬抬头小嘴微张，圆润的眼眶泛起雾气。
不是…他在哭什么…
无措的少女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任意孩子扑进自己怀里，手轻抚着他的背。
这些年受的苦难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无人问津遭受冷眼的孩子再要强也会有委屈，周俀芽耐心的哄着乌眬。
与之相比，自己虽无父无母，有幸被师尊捡回去养着已经很幸福了。
想着种种过往，其实原著里乌眬也曾信任过自己，能从桑乐坊被救出，还能拜师学艺，那时的他…也会对未来有着憧憬吧。
她真不是个东西！
气急了，周俀芽心里连自己也骂。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丹药一点儿也不苦，乌眬怕苦的话，师尊还有蜜饯。”
乌眬圆溜溜的眼眶通红，抽泣声渐渐变小，手揪着她的衣袖不放。
“要先吃蜜饯还是丹药？”
“丹药。”
“为什么？” 以小孩儿的角度去想，当然是先吃甜的零嘴再吃药，即便丹药并不苦。
“把丹药吃了，蜜饯就可以留给师尊吃。”小小的孩子眯起眼睛对着周俀芽咧嘴笑，单纯的眼神满是信任。
“不用，师尊有的是钱，蜜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周俀芽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复杂的看着乌眬。
“真的吗？” 来自孩童的眼底露出几分希冀和渴望。
“嗯，真的。”
“我不用回淮水镇吗？” 怯生生的看向她，手不自觉的握拳。
“等明日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师尊再带你回去可好？”
“好！” 乌眬眨着眼，不懂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比淮水镇上的大伯大娘都还要好，他看向手里的蜜饯心里喜滋滋的。
忽的，乌眬肚子发出一阵声响，他的脸上蒙上一层羞意，莫名的染上一层喜感。
说来惭愧，她只能带上小徒弟去外面吃。
跟在周俀芽身后，乌眬好奇的东张西望，这里比淮水镇要繁华好多，新奇的玩意儿琳琅满目。
“珍味斋”宽大镶金边的牌匾明晃晃的在她的视线里。
候在门口的小二上下瞟了乌眬两眼，高傲的抬起头不予理会，乌眬低头瞅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与周围的人多衣着打扮天差地别，尴尬的不知所措。
“姑娘，这边有新的菜式，喜欢可以进来看一看。”
“他们这副穷酸样，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也挣不了几个子儿。”珍味斋的小二嘲讽凑上前来的人。
“进去吧。” 她不予理会，转身拉起乌眬的手就踏进了另一家“膳食楼”。
“挑一间好的位置，免得有些狗吠声打搅了我们用膳。” 少女满不在乎的扔给他一袋灵石，膳食楼的小二面色一喜。
“多谢姑娘。”
沉甸甸的袋子里装的全部都是中级灵石，够他一年的工钱了，察觉到珍味斋小二的目光笑意收敛几分。
“虚张声势！”
殷勤的把人带了上去，珍味斋小二偷瞄到那袋满满当当的灵石后牙槽都咬碎了，心中也有些后悔。
乌眬被带了上去，满桌的珍馐美馔晃着他的眼，规矩的坐在凳子上不知从哪下筷，看出他的窘迫，周俀芽拿起筷将菜夹进他的碗里。
“吃吧，不用这么拘谨，师尊一顿饭钱还是付得起的。”
面对和善温柔的师尊，乌眬才敢动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菜式全都吃了个遍，吃相却温吞斯文。
他偶尔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周俀芽——那张太过张扬侵略性极强的不容易亲近的脸，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会让警惕的自己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