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漫山火海中,灰烬飘散,白猫静默移步到宋初寒身边。
师尊手臂上的伤,出血了…还有脖子上的……
白猫此刻已经彻底清醒,想起之前的那幕,心尖上都带着颤意。
“师尊……”
可惜宋初寒没等白猫问出口,就大致猜出,先行撩了衣袖遮挡,又扯了扯衣领。他嘴唇轻抬,也算是勉强笑了一笑,只是音调有些紧绷,“那个,没事。”
说完,他欲言又止,却也没说什么。
白猫猜,师尊大概是想问他身体如何了,不知什么原因,没问出口。只是随口说了句。
“走吧。”他说完,便抬腿走了。
白猫立在原地,被如此冷淡对待,浑身僵硬,已经不知该如何不知所措。面色是麻木的平静,只是又比之前白上了几分。
“嗯。”他眼睫缓慢眨动,抿唇答应着。
最后他们几人还是没去成骨窟,蓝殿的一把火,烧了大半的山,火势缭绕狠毒,浓烟直逼骨窟,最后还是被一举镇压了下去。
只不过,娇仙自高台向下看去,那光秃乌漆焦黑的一片,丑陋之至。她姣好的丹蔻不由紧紧攥起,心中阴暗泛滥。
这花,是她自来到这便种下的,究竟是谁?
于是连着花无皖大半月的阴晴不定,在她身边的谢知言算是遭了灾,承了难。被硬逼着承认,自己曾许诺给娇仙种漫山的红花,硬拉着从那还没趟过的安乐窝,踢进了焦黑一片的山地,修复土地去了。
他还被命令,在一月之内,要让娇仙看到漫山的红花嫩芽抽枝。要在这寒冷的冬天,打造一番春日美景。
谢知言:“……”
这该死的无理要求。
要让他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放的火,如此害他……老子要凿他祖坟!!
可惜,谢知言还没可能抓到罪魁祸首,就要哼哧着累死在这片山地上了。
宋初寒和白猫被蓝殿劝回了客栈,虽然大致猜测娇仙就是害黎词和楚狼之人,但为了莫打草惊蛇,阻碍他们找寻黎词灵魄,也就没再去探究。
先缓上一缓。
不过宋初寒倒是怀疑,在骨窟是否有黎词灵魄。蓝殿回答说,骨窟的灵魄她已经收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其他地方的,宋初寒也就只好点头转身回去。
灵魄的出现和找寻带有一定的偶然性,那请愿帖也是时好时坏,于是这当务之急也被暂缓放下,暂时休养生息。
无奈下,宋初寒就只好回了房间。
白猫小心在后面跟着,蓝殿在白猫的身侧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还真是没想到,宋初寒居然养了一个“大孝徒”,连师尊都敢肖想。
才只是走了一时半刻的惑骨花海,就端不住了,执念也是可见一斑。
不过,宋初寒不也是肖想着那人吗?还真不愧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见宋初寒关上门,白猫也要回去。
“他生性凉薄,待人待物,不过是利用多于真情。”蓝殿拿着鞭子抱胸倚在柱子上,脸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痒难奈地浇上一把火,“你又在期待什么?”
蓝殿这人冷归冷,却是个逍遥性子,之前被黎词的事当头一棒,恍如被拽入寒潭,性子也就被迫沉了下去。此刻路遇熟人,那被迫沉下去的心又冒了尖,觉得不妨成全一下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猫从未认真看过这位姑娘,连话都不曾说过,此刻被她这么一刺,既是诧异又是阴沉,踩了尾巴的恼怒。
她看见了,也看出来了,那……师尊呢。
最后心绪里却只剩下害怕。
他盯着蓝殿冷厉看着,什么也不曾说,转身要走。
“你也不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