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坤看着那个板箱,这是葛娜房间唯一能称得上家具的东西,应该是用来盛放衣服的,现在衣服被装成包裹,整齐地垛在床尾处长凳搭起来的木板上,这个擦得干干净净的箱子用来盛放珍贵的信。
“你都拆开看过了吗?”宋乾坤审视片刻,发现箱子里一边是打开封口的,另一半还没有拆封。
“我除了按照丽丽交代我的锻炼康复之外的时间,能睁开眼就看信,但是你们也知道,从单县长过来之后,我们家的门槛忽然就好像高了些,多年都没有来往过的亲戚都赶过来看望我,还有刚才的糟心事,我的耳根就没有清净过。”
黄一鹤走过去,拿起箱子里一封拆开的信,抽出内容看。
刘丽也好奇地打开看,宋乾坤稍微朝后退开半步,很自然地和刘丽趁着看同一封信。
……
三个人都动手翻看了一会儿,黄一鹤说:“娜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葛娜想了想,摇头说:“想过,想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一样,仗剑江湖,这不是白想,怎么可能!”
刘丽似笑非笑地看了宋乾坤一眼,意味很明显,你遇到了同道中人呀!
宋乾坤呵呵笑出来声:“看过金庸大师作品的人,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梦,难道你没有想过闯荡江湖,扫尽人间不平事的念头?”
黄一鹤瞧他俩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十分碍眼,就揶揄道:“娜娜你这梦想好,总比想做一个琼瑶、岑凯伦小说里的被男生呵护的柔弱女孩子好。”
刘丽觉得黄一鹤那眼神嫌弃地瞥过她,觉得这话难道是讽刺自己的?细想还真是,这个时代就这两类能够看到的书,不是侠女,自然就是柔弱做作的恋爱女。
葛娜哈的一声笑:“一鹤,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夸你呀!时代不同了,侠女做不成,但是你还有做新时代侠女的机会。”
葛娜眼睛一亮,她急切地问:“快说,你就喜欢说半截话急人。”
“我想想还是不说了,这个事情你一个干不成。”黄一鹤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
刘丽也连声催促说:“分享一下,一个好汉三个帮,说出来或许就有完善的法子。”
宋乾坤看黄一鹤拿腔拿调的,心里不爽,但他知道自己招惹不起,毕竟不了解,随便说话惹麻烦,他就默默地当背景墙好了。
黄一鹤看宋乾坤一直本本分分地不多说话,觉得还算识趣,知道自己是谁,不像有的男生,在女孩子们面前只知道显摆。
她说:“娜娜收到这么多信,刚才大家看信,给自己看的归类,说两句。”
刘丽说:“我看的几封,有的人是同病相怜,也有诉苦,甚至有人夸葛娜勇敢,但本质都是鼓励关爱娜娜的。”
宋乾坤接着说:“有愿意资助娜娜上学的,有鼓励她离家出走的,有告诉她重男轻女是现实,让她尽快接受才能活下去,总之,表达关爱的居多。”
葛娜也笑着说:“这些人写信肯定是关心我,你们看出来那么多类,我就看不出来,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关心心疼,作为陌生人完全可以当没有看到那篇新闻。你们理解偏移了,估计有的好心人就是和我一样,学习不好,说话抓不住重点。”
黄一鹤伸出大拇指,对葛娜晃晃,说:“你有个优点,就是有种小动物的本能,能敏锐地辨别出善意还是恶意,你的答案化繁为简,这能力我们都没有,脑壳子已经被教育体系搞标准化了。”
看三个人都在看她,就不再卖关子,说:“最省事的,就是让人帮忙写一封感谢信,发到报纸上,表达谢意,把这个疙瘩挽住了,以后娜娜可以清清静静地过上好日子。但是,省事也会把机遇省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