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式微不假,但是并非没有大才,远的不说,就说刚才这个看起来举止随意的算命道人,也至少是一个池中金鳞,将来或有大用。算命……只是他讨饭吃的营生而已。观天象,卜八卦也只是昆仑山庄最不入眼的本领之一。”公明休说道。
“那……他说翁公阳寿七年之事……”老黄欲言又止。
“若是真的还有七年,那也够了。不管怎样,有些事情,必须要谋划了,一代人有一代人担当,不能把事情丢给后生们。”公明休浅浅说道。
老黄不再说话,只是专心驾马车,心底蓦然升起一股伤感。他跟随公明休一辈子了,他总是这样,恨不得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恨不得什么事情都要给徒子徒孙们摆平了才安心。要不然的话,不早就可以归隐青云山为夫子守墓了吗?
……
八水学宫内,陈九已经爬到了大潭经楼的第二层。莫教长说,年终考试前,他是最有希望上到大潭经楼三楼的。
陈九当时问道,那照这样子的进度,岂不是再有一两年便可以爬上大潭六楼了?
兔院的老师们听了哈哈大笑,说照你这种算法,再有五年岂不是便可以爬到大潭经楼顶楼了,再有十年岂不是脱身入玄,追上咱们儒家老公师了?但实际上是,即便是放眼整个中原武林,能望见咱们老公师项背的人,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陈九听后稍稍有些泄气,莫乾坤赶紧劝说道:“不比小潭经楼的筋骨之学,大潭经楼修的是内功,是一个人武学的精气神,也是一切外功施展的源泉,内经之修,从来没有朝夕可成的。你先前有一些内经基础,所以一到三层相对走得顺畅,可是过了第三关后一关难过一关,咱们学宫内不知有多少人直到白发苍苍还未走到第六层达到元极境界啊。就像扬州书院的前掌院冯远争这般在四十岁前便进入元极境的人,已经是难得的习武天才。”
“那老公师年轻时是什么时候达到六层,开始进入元极境界的呢?”陈九问道。
“在他下山辅佐圣祖帝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元极九阶。当年大军交战之际,咱们大卫圣祖帝兵败于天水,老公师气吞山河,一掌断掉天水桥,阻断了敌军对圣祖帝的追击,岂是常人可比?咱们这位儒尊当年站立于天水桥断桥之上,肃穆如青松,衣袖飘飘若谪仙,敌军千帆在岸,不敢向前一步。”
说起这些往事,学宫的教长们总是如数家珍,便似乎他们当年就在交战现场一般。
“那这么说,老公师也是位武学天才了?”有学生问道。
“不仅如此,他也算是咱们儒家的缔造者之一,你们现在参研的经书有一半是他老人家写下的,或者是他批注修订过的。”兔院莫乾坤教长答道。
这时学院里另一位教长接着说道:“其实咱们儒尊当年还有一位弟子,他也算是一位武学上极有造诣的人,当年我们在武学进益上都不如他,就是那位辛常经……”
“好了。”莫乾坤打断那人的话,别人不知道陈九的身世,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有意打断了别人提起陈九的伤心事。
“爹爹……”那个男人的身影在陈九脑海中闪过,其实每年重阳节的时候,他都会到附近山上采花,然后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河,思念起爹爹来。
“莫教长,我能在而立之年前,达到他的水平吗?”陈九看着莫乾坤满眼放光地问道。
“只要你想,便可以。”老教长莫乾坤笑着答道。
那边鹰院的夏参与象院的冯先也双双成为了两学院的领头羊。
冯远争这次儒林大会死在长安城后,儒家既没有追究他的儿子冯先舞弊入学宫之事,也没有清算冯家在扬州书院做过的种种事情。
一来儒家害怕此事传扬开来会成为武林的笑柄,毕竟中原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