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茂密的女子背对着她，忽地响起骨头咔擦声，接着她的脑袋向后一百八十度，空荡荡的眼睛下是超长的舌头。
她的腰拱起，双手双脚撑着地，姿势诡异地朝门口女子爬来。
棠鹿灵忍不住拍了拍手：“瑜伽不错。”
女鬼：？？能不能尊重下鬼！
她并没有用符咒，这一切都是幻象，她无法伤到鬼，鬼也无法伤到她，除非她被吓到精神崩溃。
暂时还没有鬼能做到。
棠鹿灵优雅转身，朝二楼走去。
女鬼不甘心地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发出阴恻恻的笑声，甚至摘下脑袋递到她面前，女子都面无表情，甚至——
噗呲笑出声。
“说实话，你跟在我后面，挺有安全感的。”她老实说。
女鬼：汰！我不做鬼了！
二楼一片空荡荡，却响起沙沙的声音，密密麻麻的。
凭着月光，可见四面墙渗出乌压压一片蜘蛛，朝她袭来！
鬼，可以。
蜘蛛，达咩。
棠鹿灵手指划过桃木剑，鲜血沾染符文的瞬间，剑身变得鲜红明亮。制造幻象的人肯定在最后一关等她，也就是顶楼。
她剑尖直指头顶，迅速灌入灵力，一时间耀眼的光芒直冲楼顶，幻象蓦地崩塌！
察觉到幻象消失，她捏着“风”符穿过连续两层的大洞，悬在月色之下，楼顶之上。
仅剩半边的屋顶上，站着一个背着大葫芦的小男孩。
原来是老熟人。
她轻盈落在他对面，收起木剑：“怎么，吃了梨花糕闹肚子？”
酒宴子沉着眼，面无表情：“你打算屠完全城的鬼魂？”
“这不还有你？”棠鹿灵抱着胳膊，柳眉轻挑，“这世界兵荒马乱，怨鬼丛生，你不担心鬼口过剩？”
他轻哼一声，这女人确实大胆，说话也确实讨厌！
“你可知道，符咒会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每一只鬼，都被我封印在符咒里，见恶鬼收鬼，遇恶人放鬼。”
“你又如何断定鬼的善恶？”他步步逼问。
“杀的人越多，鬼的能力就越强。比如你，肯定是十恶不赦的大坏鬼。”
“那如果，我杀的都是恶人呢？”
男孩的眼睛浸了墨似的，沉寂又冰冷。
棠鹿灵歪了下脑袋，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鲜肉包，还残留一点余温，递到他面前：“吃包子吗？”
这个女人！说不过就想堵住他的嘴。
“不吃。”
她掰了一半，肉香顿时溢出，递给他另一半：“一人一半，你还要拒绝我吗？”
朦胧的月色映在女人身上，她面容迤逦，一双眼眸含着盈盈笑意。
鬼使神差的，他接过一半包子。
“今晚月色很美，跟我坐下来聊聊天吧。”不等他拒绝，棠鹿灵就坐在屋檐上，然后身子后仰，让月色尽数洒在她身上。
酒宴子在离她一米的距离也躺下，将大葫芦搁在一旁。
“你知道这祭祀坛的故事吗？”她轻声问。
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闭上眼，声音平缓而没有感情：
“两百年前，一个赤发红眼的小男孩降生在灵镇。
恰逢旱季，山火和灾荒四起，太守认为是他招来的不详，便押着仅有七岁的男孩来到祭祀坛。
往年这里只供奉猪羊牛肉，他却将男孩眼珠硬生生挖出，作为供品。
周围的人都冷漠地注视这一切，甚至有人起哄叫好，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