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避开目光:“郡主请自重,裴渊一介阉人实属配不上郡主,郡主还是离我远些,莫要辱了自己的名声。”
薄倾颜轻笑一声,又靠近了他一些道:“你是人我也是人,何来配不上一说,况且,只要我薄倾颜喜欢就算是阉人又何妨?”
裴渊皱眉,对上薄倾颜琥珀色的美眸,入眼的是她笑靥如花的倾城容颜。
他怔愣片刻,随后声音带着三分冷意:“郡主,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说罢,他收回目光,想伸手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薄倾颜快他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无奈耸肩:“裴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死板,长了一绝世容颜,倒是白白浪费了。”
裴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与她说,他发现这个人面对薄家人时步步紧逼,面对他这样的人时又显的格外轻松。
薄倾颜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她收回手,转头看向了曲易阳:“曲公子是吧,我现在说几味药材,你速去寻来,我要给他泡药浴然后再配上我的针法,能缓解他体内的痛苦。”
“好,你说,我现在就去。”
薄倾颜说完,曲易阳留下一句马上回来就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他转身就消失在门口,薄倾颜忍不住啧舌:“这轻功还真是方便啊。”
裴渊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轻咳一声道:“郡主,泡药浴之事还是让我自己回府泡吧。”
薄倾颜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坐到桌边自顾自的处理着伤口:“裴渊,我真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他们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呢?”
裴渊看着她认真的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转头看向窗户边,声音清冷道:“郡主,我本就是恶人,你还是尽量早离我远些。”
薄倾颜却不以为然道:“恶人?若是为了活命杀上几人就算是恶人的话,那我岂不成活阎王了。”
裴渊皱眉,活阎王?他从未听说她手上染了人命啊。
只是他知道如今他眼前的薄倾颜绝不是之前那个有头无脑的薄倾颜。
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屋子里的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薄倾颜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倒了进去。
随后缓步走向床边,朝裴渊伸出手:“我扶你过去。”
看着眼前那只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裴渊心下一紧,他抬眸就对上薄倾颜带笑的眸子。
见他不为所动,薄倾颜有些无奈,她拿出手帕放在自己的手上:“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裴渊垂下眸子,并没有去扶她的手,而是自己站起来往木桶边走。
刚走两步,他就感觉到一阵眩晕感觉袭来,他竟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薄倾颜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皱眉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喜欢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我既说要扶你,就证明你一个人走不过去,你怎么就这么倔。”
裴渊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但随之而来就感觉到薄倾颜的手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阵灼热,似要将他的皮肤烫伤一般。
薄倾颜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扶着他坐到木桶里,随后给他喂了一颗药,又转身走到窗边的美人榻坐下,抬头看着天边挂着的一轮明月。
“裴渊,你想家吗。”
木桶中的裴渊身体一僵,并不作答,只是他眉头紧皱,眼中露出浅浅的悲伤,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就好似眼睛从未睁开过一般。
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回答一般,薄倾颜也并未等他的回答,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想必是想的吧,就像我才离家几日都忍不住想家,更何况你离开十几年。”
裴渊睁开幽深的眸子,看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