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乘风看着二人之间的异样,心中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注意到眼前的少女双眼红肿,眼下泛着乌青,这让他想起了昨日手下人来报说梨乔哭骂了一天的事。
对方骂江引赫、骂他,可骂得最狠最多的却是沈聿安。
这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不满她的爱与恨全都给了沈聿安。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可为什么到了他这,眼前的女子就只有淡漠和疏离。
他凝定心神,走上前语气柔和道:“你看着精神不是很好,昨晚没睡好?”
沈聿安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茶盏沿口,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长凤国师对四公主如此上心,不知是不是得到大乾君主的授意。”
江引赫探寻的目光在扶乘风身上扫了番。
他作为男人,看得清沈聿安对江梨乔的心思,也同样知道旁边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若非立后文书是真的,他都要怀疑这想移花接木的不止沈聿安一人。
梨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眼前的男人就是扶乘风,做什么哪里还需要授权?
话说沈聿安还不知道长凤国师就是扶乘风,这件事自己要不要告诉他?
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沈聿安要是知道了长凤国师就是扶乘风,还在自己的地盘,只怕立马会擒贼先擒王。
尽管她很讨厌扶乘风不顾她的意愿强娶自己的行为,却也没憎恶到希望对方去死的地步。
她转了转腕间的银镯,况且她还欠扶乘风一条命。
再者沈聿安那个王八蛋将她当猴耍,她才不犯贱去管对方死活呢。
想到这她怒气上涌,环顾了屋内三人,说出的话格外刺耳,
“我被当做商品一样毫无人权地卖了,怎么可能睡得好觉。不像那些强盗、骗子、人口贩子毫无道德良心,做了损人利己之事还能心安理得的睡着!”
语闭屋内寂静无声,三人不约而同静默垂眼,分析着话中自己对应的身份。
半响,扶乘风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了,陛下将你的凤冠嫁衣带来了,要不要先看看。”
说罢屋外侍卫得到指令将两个精美的木箱搬了进来。
扶乘风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抬眼望向梨乔道:“这是嫁衣看看喜不喜欢?”
嫁衣平铺在箱内,入眼是一片鲜艳的大红。
古风文学在永希流行五十年之久,可主流婚礼依旧是洁白的婚纱和圣神的城堡礼堂。
这也是她幻想中的婚礼。
尽管排斥这桩婚事,可迫于江引赫淫威下,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出嫁衣,鲜艳的红色如霞光铺设开来,千丝万缕里交织着极细的金线,在正午阳光的映照下闪动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自腰往下,用金银线绣着朵朵绽放的花,越往下图案越密。
梨乔抚着红袍上的花朵图案,口中难以置信道:“这是……玫瑰?”
风过湖面吹皱一湖春水,鲜艳的红色闪着微光映在她的眼底,如那晚烛光中青年灼热的眼神。
“有了凤冠自然还得有嫁衣,两年时间够你慢慢绣的了。”
青年一本正经地说着,可目中的揶揄怎么都藏不住。
“绣?绣什么?”少女一脸懵,然后惊呼一声,“不会是绣嫁衣吧?”
青年似是早有预料浅笑一声,戏逗的心思不减。
“怎么?阿梨鬼力无边该不是不会绣嫁衣吧?”
少女无言,别把这种地狱级的难事说成基操好不好,她心一横直言道:“我不会绣,结婚时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件,嫁衣这里应该有的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