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轻叹口气。
“殿下怎能为我再次犯险?”
将沈琴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李云熙温柔的说道。
“先生切莫自责,溪郎其实早就得到了暗蛇想起势的情报,想趁干戈未起,以我为饵,灭了那勾陈,可惜功亏一篑,根据溪郎所知,勾陈已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常玉…”
“常玉……”
一旁的容辰听完后,默默的重复了一句,揉了揉半短不长的寸头,表情有些茫然无措。
沈琴看到容辰的表情,微挑眉头,荡起几丝愁云,问道。
“弟弟,你想找他去吗?”
容辰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虽然我是想见他,不过和他在一起老是打仗杀人,太危险了,还是待在哥身边安全些。”
沈琴微微点头,心情难以言喻。
李云熙却笑道,
“不错不错,你总算长脑袋了。”
容辰惊喜的说道,
“真的吗?可是哥却说我脑袋坏了!我觉得我现在挺正常的,以前才不对劲,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沈琴:“……确实。”
李云熙笑嘻嘻道。
“得知了本王的死讯,老爷子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懵圈了?”
沈琴无奈道。
“殿下这般戏弄皇上,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云熙道,
“放心,除了战报,溪郎还给张公公送了封密报,释明了情况,说溪郎不日便会返京,路途凶险,请父皇先替儿臣保密,相信现在已经送到了父皇之手。”
沈琴微微点头,表示懂了。
李云熙看着沈琴,眸光从见面的兴奋之色,渐渐变成了心痛,
“溪郎已经知晓了近日所发生之事…先生是为溪郎才被二哥接连算计的,还牵连了林娘娘、张道长……”
沈琴勾起一抹故作轻松的笑意。
“殿下言重了,臣自己不小心,没有护好他们,再说臣与林娘娘、张道长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李云熙眼眶瞬间红了,用手捂住了沈琴的唇,愧疚道。
“那巫蛊之术,是溪郎早年设下的,此计太过阴险,本为自保时使用,没想到林娘娘会从蓉儿口中得知此事…你责备溪郎几句好不好……”
沈琴并不算太意外,他早有这样的猜测,只不过现在被证实了。
他岂能毫无怨言,可他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活的那么纠结了。
伸手抚过李云熙的脸颊,他柔声安慰道。
“殿下,林娘娘是自愿赴死的,只要你成为她所期盼的明君,她泉下有知,亦会觉得欣慰。”
李云熙抱住沈琴的手,握紧,眸光中含着某种坚定,
“谨记先生教诲,如今战事突发,溪郎本应留在战场与将士们浴血奋战,不过,攘外必先安内,溪郎这次回来,便是来解决朝中祸患的,顺便给先生讨个公道。”
……
……
大理国皇宫中,皇帝段晗穿着冕服坐在龙椅上,与大臣们议事,宫女则在一旁一颗颗剥着葡萄,喂到段晗口中。
段晗吃的美滋滋,时不时的将葡萄籽吐到宫女所捧的果盘中。
大臣们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有苦难言。
这位大理皇帝是因为兄长数月前突然暴毙,匆忙登基的,年龄尚小,才及弱冠,长得不俊不丑,有点头脑,就是不务正业,沉溺美色,动不动就要求大臣们选美女,养戏班,轮流入宫供他享乐。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臣举着笏板上前道。
“陛下,臣以为,大康实力雄厚,与我们同盟对抗辽国多年,我们这样公然收留叛军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