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的药不管用,本教主晚上还是会胸闷气喘。”
隔日清晨,勾陈找来沈琴复诊。
沈琴不慌不忙的说道。
“沈某之前所开之方比较温和,效果是慢了些,如果教主想见效快些,沈某可以加炮附子,教主贪食寒凉而得病,炮附子能驱久寒,但是这味药比较特殊,若炮制过度会无效,要是炮制不足又会有毒,沈某需亲自炮制。”
因为有人试药,勾陈并不担心沈琴敢在药中下毒,便允了。
正在此时,青龙踏了进来,将手中的小竹筒打开,将里面的纸卷递给勾陈。
“这是郑州那边的飞鸽传书,请教主过目。”
勾陈展开字条,上面写着:
[属下本已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眼看粮队将至,却突然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属下不得不先行撤退,经打探得知,郑州刺史要在此处进行军事演练。请教主做出指示。]
勾陈有些恼火。
“进行军事演练?这郑州刺史抽什么风?”
仅凭勾陈这一句话,沈琴便立刻猜到,李云熙已经知道了自己被擒,顾虑之下才没有在郑州歼敌,只是用军事演练护住了粮队,现在熙王很可能已经凭借记号找到了此地,之所以没有动手,还是考虑到了他的安危。
勾陈一边踱步,一边对青龙说道。
“和徐州官府那边联系下,探探翁岭的行踪,另外,再问问宫里那位,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琴虚情假意的赞道。
“教主可真是风云际会,神通广大。”
勾陈有些骄傲的说道。
“只要本教主不倒,暗蛇的便不会倒。官员也是人,是人便有执念,美女 ,钱财,性命,亲人,他总得爱一样,哪怕那些故作清高廉洁的官员,也无法在威逼利诱面前坚持多久。
有时候,不是暗蛇需要他们,是他们需要暗蛇来震慑那些不听话的百姓,帮他们横赋暴敛,共同致富。”
“教主说的也有道理。”
沈琴心里暗笑,这康帝不管民间疾苦,把主要精力放在玩弄权术和修道成仙上,出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邪教组织也属正常。
勾陈轻蔑的一笑。
“你也不例外,沈神医,你的执念简直蠢的可笑,本教主有些好奇,当你毫无反抗的让仇家刺中心口之时,你那聪明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有人会歌颂你的伟大吗?你的尸身会喂给野兽吃,你的魂魄会往生净土吗?”
沈琴无所谓笑了笑。
“一个人能愚善到极致,便也能狠恶到极端,尤其是信仰崩塌之时,你的阴暗面是什么呢?”
勾陈掐起沈琴的下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
“如果当时将你从笼中放出来,再给你一把战无不胜的剑,愤怒的沈菩萨会不会屠了我们全教?别忘了,教中也有手无寸铁的奴仆、尚未杀人的学徒。到那时,你还会觉得自己是个百里挑一的大好人吗?”
勾陈这些话,如刀刃一般直击了沈琴那充满愧疚的内心,沉默片刻,沈琴淡笑道。
“什么菩萨、净土的,沈某是个懦夫,信仰的便是随心而为,活一天,算一天,这对于教主来说,不是更好把控么?”
勾陈冷笑。
“有时候一只狡猾的兔子也会让狼群感觉到头疼,你告诉本教主说,翁岭从郑州绕路,然后郑州刺史就进行了军事演习,是这巧合吗?”
“教主的意思,这些都是沈某算计好的?”
沈琴笑道,
“若是沈某真有那么能耐,又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田地?”
当初,沈琴唯恐继续呆在青城会生出变故,所以在翁大人病情稍好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