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寰宇,正是烈日中天,无有一丝凉风。
非画如画的叠嶂峰峦上方,夜飞儿提携着捕装着人网凌空飞行。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终于飞进某一个三面环山,唯一面出口狭窄的高峰空隙里去。
进入峰隙,穿过峰崖,里面是一个阴暗的绝壁,此处就是夜飞儿居住的地方。
一手松开紧攥的丝绳,猛的将网仍在地面,夜飞儿便朝网中人冷笑:“这就到本姑娘的毒窟了,哼,你主仆二人就好好享受蛊虫钻躯吧,不消一会儿,你们必定安乐。”
话落,衣袖一挥,绝壁的角落就涌现出数十条一律无足的黑色长虫,争相缓缓朝网爬去。
这些黑色长虫并非寻常的虫类,乃是夜飞儿炼制而成的蛊。
蛊,上古异卷记载:聚虫以器容之,以血饲之,相残剩余,为蛊也,蛊能嗜魂吞血,使人染疾,身亡,源于苗疆一域,属阴邪禁术。
蛊又分为蛊虫与蛊毒,前者以虫为形态,称之为蛊虫,后者多引用医药之理,称之为蛊毒。
然,无论蛊虫亦或蛊毒,皆威力不凡,并且是习武,修法之人的大忌,二者皆能令习武修炼之人功力散尽,术法消形。
眼看着蛊虫包围了网中之人,夜飞儿才心满意足的转入壁内中的一个洞室。
洞室不大,只容纳着一张床榻以及一张木桌,桌上摆置有一樽铜香炉,一对铜酒盏,两支白烛。
香炉上焚插三柱香,立着一个供奉祭灵的牌位。灵牌上书:亡夫吴恭之尊位。
夜飞儿默立桌前,自斟了一杯酒端在手中,忽然就泪水沾衫,“世兄,我今日终于将戕害你的奸妖以及背叛你的玉茗花妖擒获了,他们将躯为虫食,魂被吞噬,生死皆苦。”
“生前,你心中无我,从不曾正眼相看,更对我冷落疏远多年,你只亲信、疼爱玉茗花妖,可却落得凄惨下场,不知你悔是不悔?”
凄美的泪水流淌而下,将酒痛饮了半杯,剩余的尽洒在地上,她又伤心泣诉:“世兄,若说有人虽死犹生,那便是你了,你死了,我心仍是有你,早视你为夫,你为何不入我的梦里来?”
“难道,我愿意守着你这亡夫,为你这亡夫报仇,而你这亡魂之人却变鬼都不愿感激我一下么?你好狠啊!”
夜飞儿悲悲戚戚的说完,更伤心欲绝,猛的摔了酒杯,愤然就转身而出。
红着眸眼来到外头查看情形,只见黑色长虫已经消失,而困网里的那柳仙与玉茗花妖则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浑身剧烈颤抖,哀嚎不已,显然蛊已入体。
她不禁得意的嗤笑:“如何?蛊虫入躯的滋味可还痛快?哼,这美餐虽是精心而制,谢就免了。”
“放肆,你个人见人弃,鬼见鬼愁的贱人休要得意,你今日敢如此虐我,可就别令我生还,否则,我情花必要你百倍奉还!”
情花痛苦不堪,美目怨恨的盯着她,呻吟着咒骂。
夜飞儿甚是不屑,继续冷嘲热讽:“哎呦,蛊虫都侵入体内还能较劲,本姑娘倒是忘了,你是花,痛觉远不如有骨血之物幻化成的人,得需添料滋养才行。”
言毕,一手自另一衣袖内取出一个漆黑的乌木小盒,玉指板开盒顶,一倾斜,倒出细粉状之物直洒在情花身上。
情花一触即溃,忍不住啊的凄厉惨呼 ,身躯竟然泛起一圈圈的白烟。
五郎见状,吓得心慌意乱,极力忍着痛,担忧的连声急喊:“情花!情花!”
情花已痛到窒息,微张着嘴颤动却是应答无声,眸眼缓闭,一下直昏阙了过去。
正是:辣手摧花何其戾?惩得仕女形险灭。
五郎倍感疼惜,芊修的一只手轻抚了一下情花下颚,他虽愤怒不已,却也不敢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