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耳畔的冷风呼啸不止,飞驰穿梭过连绵不绝的群山之巅及波澜壮阔的湖江险峡境地,携卷着二月的春寒料峭,主仆几人方才赶到地势形若半月的碧湖岸。
此刻概值卯时初,没了五更天的冥冥杳杳,远眺而去的天际已微泛出一丝白光,四周不再朦胧一片,隐约视之可见。
雅致的碧莲亭子外,五郎负手驻足于此,面目含慈的凝视着二妖,微笑道:“吾叫五郎,原是金蛇修炼而成,此名乃同伴兼吾之情妹弯弯所赐,还不知足下二位弟兄各自名讳所唤为何?”
“回禀主上,卑属等只因修炼时日甚浅,至今还不曾寻思取过修炼名讳呢”
听闻五郎所言,其左的一妖不禁出列故据以实告之,他话音刚落,其右那妖亦自行出列朗声恭敬的道:“不差,主上,我弟兄二人确是无名之辈,不过今日荣幸之至跟随了您,还请您赐名与我二人 以便往后听凭主子差遣。”
五郎聆听完二妖叙述,略一颔首,依然微笑着道:“嗯,你们既跟随了我,我自然是要赐名的,不过我等俱是修行者,属实需要讲究出身,你们不妨亦将来历呈报一二。”
二妖当然明白其中玄妙,双双异口同声应了诺,相视一眼之后其左那位首先拱手说:“禀主上,卑属原是猬獾修炼为人。”另外那位也随之恭声道:“禀主上 ,卑属原是鲮鲤修炼为人。”
他俩回禀毕,依然保持俯首称臣之姿,神情端的肃穆非凡。
五郎心里思绪一番,来回轻踱了几步,随即对其左那一妖说:“有了,你既是山中亦犬亦鼠之物,在民间亦列为白仙,不若便取个白姓单名为飒可好?寓意英姿飒爽之士不宜蒙尘于阴隘,自当弃暗投明为上。”
不待其应答,五郎又侧首对其右的那妖道:“你既是陆地身长鳞甲之鱼,穿山越岭无所不能,不若谐音用于为姓取名于凯,寓意勇猛无敌,无所畏惧之士如何?”
这番赐名可谓是用心良苦,白飒和于凯岂有半点不喜?皆先震惊而迟钝了片刻,待反应过来连忙叩谢五郎赐名之恩,感激之情均溢于言表。
五郎这次虽未俯身,但表示他俩既然愿听候差遣以后便是自己人,要其速速直身无需再持久行礼,白飒和于凯谨遵主命,遂俱立起挺直身躯。
言谈间,时光不觉流逝大半,此时天已全明,亭子四面的帘布瞬间缓缓上移隐蔽了去。
五郎背亭而立,自然无察身后现象,白飒便告知他亭帘已敞开,五郎听了转过身,亭内情形顿时一览无余。
亭内三女甚是酣睡香甜,逢这节儿才相继醒来,见五郎携引着两个身着粗蔽布衣相貌冷峻的男子轻缓走进来,忙前后迎上问候。见了礼,五郎又郑重其事的给众人互作了引荐,大伙儿就算相熟了。
情花与碧禾两个丫头机灵得紧,相熟礼毕就撒远了,一个守炉旁温煮茶水,一个执短匕削刮果皮,各忙得不亦乐乎。
五郎随着弯弯一起移步到檀木桌前一如既往相对而坐,见其两片香腮泛粉,面若桃花,星眸似更清澈,樱桃小口亦若凝脂,整张脸子再不复往日的寡白,心里不由欣喜泛滥。
见意中人如赏风赏月、观花观水似的看着自己,弯弯不由微微一怔,浅笑嫣然道:“大哥又在思虑什么?怎如此凝神?”
“无事,我看贤妹今日气色颇佳,实比往日美矣,想必你昨夜歇息甚是安然了。”
忽闻此问,五郎忙收敛了贪色眷看女子的痴态,不再流连忘返,脱口而出的答复无不透出殷切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