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薇端起一杯滚烫的热茶,顺着一株植物藤蔓浇灌下去。茎叶死了,那上面的花骨朵还会开吗?
“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不会拦你,只劝你三思而后行,权衡利弊后再做决断。”
肖妈妈从未向提及段徐洲为赵凌薇赎身之事,肖妈妈觉得段徐洲或许是个可依靠之人,毕竟得偿所愿从来不是人生常态。
赵凌薇看着那被烫坏的盆栽冷冷的说着:“妈妈,我想去看看诗曼。”
听闻此言,肖妈妈面若镜湖却心有雷霆。
妈妈疑惑道:“她可是欲要杀你之人,先前要置你于死地呀!”
“妈妈,我想要知道她究竟为何杀我。”
“你要是想去且就去吧!我去厨房做些诗曼爱吃的你一并带去”
……
狱卒引着主仆俩往牢狱深处去,光线愈发晦暗,屎尿的骚味扑面而来。
赵凌薇也曾是阶下囚,倒也没什么反应,身旁的黛儿扶着墙狂吐不止。
狱卒借机说着:“所以说做人要本分老实,莫要有什么歪念头,平白来这里受这份活罪。”
“狱卒大哥说的是!黛儿你出去透透气,把食盒给我吧!”
“姑娘,我……”
黛儿还没说完又开始吐,狱卒无奈:“小姑娘,若如此不舒服,便出去歇息歇息,何苦受罪呢,我陪同妩烟姑娘进去。”
劈手夺过黛儿手里的食盒,领着赵凌薇继续牢房深处走去。
狱卒打开锁镣:“妩烟姑娘到了,我在旁边给您守着,您放心进去吧!”
“这是给狱卒大哥的茶钱,麻烦行个方便。”
“妩烟姑娘,我怎么能收您的钱。这女人粗鲁喜欢打人,所以给她单独一间,我也是怕她伤着你。”
“无妨,狱卒大哥你就收着吧!在这里当差也是辛苦。”
赵凌薇一口一个大哥,狱卒听的心都酥了。
狱卒笑着接过钱:“行,那我去外面守着,妩烟姑娘赶着要紧事。”
诗曼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肥大衣服上的‘囚’字格外扎眼。
“恭喜你如愿做了花魁娘子,现如今已经名动襄容郡了吧!”
赵凌薇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语气平缓:“你已是沦为阶下囚,何苦挖苦我。”
“是呀!如今你我云泥之别,何苦讥讽你为难我自己呢?”
赵凌薇打开食盒说:“这是妈妈亲自给你做的饭菜,还热着,你快快吃吧!”
又给诗曼递了碗筷:“愣着干嘛?还不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诗曼看着草堆上的饭菜:红烧肉,素锦莲心,香酥鸡,蜜饯汤圆,全是自己爱吃的。
在那肥大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碗筷大口的云卷起来。
诗曼细微的啜泣声难逃赵凌薇的耳朵。
她一一给诗曼诉说:“新新前段时间醒了,只可惜人有些痴傻。妈妈给了新新家人很大一笔钱,答应她父母要好好医治新新。要是新新这辈子都这样,妈妈承诺养新新一辈子。”
诗曼停下来问着赵凌薇:“妈妈还生不生我的气。”
赵凌薇摇了摇头继续说着:“妈妈尽量补偿新新一家,让他们翻了供,使你得以逃脱死刑,大概两三年也就能出去了。”
诗曼仔细的听着,一个劲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菜,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
赵凌薇安慰道:“想哭就哭吧!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本来是轻声的呜咽,可是听到赵凌薇这么说,那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大狱。
曾经朝夕相处的姐妹竟然没人来看望她,唯一来的是她差点杀死的赵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