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听到非鸢的叙述眉头险些皱成一团，神情厌恶道：“白日宣淫，我倒是小瞧了梦倩了。”前世她可没听说过这档子事，听上去便恶心。
非鸢点点头，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压低声音道：“二姑娘，你说她这是为何？”
梦倩虽然是下人，若是主子宽厚大可找个好婆家。梦倩如此，便是作贱自己了，吴明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管家将吴明养得跟个少爷似的，哪里肯让梦倩与吴明成好事。
而一个家生子下人少爷心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想到精明如梦倩，竟然会犯此等错误。
“还能做什么？”沈檀拿起桌上的小笼包塞进嘴里，品着满嘴的肉香，将汁水都咽下，沈檀满足的眯了眯眼眸才道：“近日我对她很是冷漠，不是找下家便是准备跑了。”
若是被沈韵发现梦倩无用，想必梦倩的下场比梦荷好不到哪里去。
前世梦倩日子过得不错，并未传出她与谁暗胎珠结的流言，反而嫁给了富商离开了京城，听说是去南方了。
不得不说这个丫鬟很聪明，知道沈韵不会放过她，索性带着全家远走高飞，让沈韵再也寻不到。
“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姑娘的事来？”非鸢有些担心起来。
沈檀放下手里的包子，将盘子推到一旁道：“近日盯紧了她。”
非鸢颔首，满脸郑重道：“婢子会保护二姑娘的。”
沈檀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笑盈盈的打趣道：“你这小身板，拿什么保护？”
“我..我...我可以给二姑娘挡刀！”非鸢结结巴巴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沈檀一愣，猛然想起那个在自己失了贞洁放声痛哭时拼命维护自己的小姑娘，她抓着门框冲着所有人喊“二姑娘是冤枉的”。
连氏下令将她打的半死不活，发卖出去便死了。她依稀听人说起过，那小姑娘很是凄惨，被人裹了草席丢到了乱葬岗，尸身被野兽啃食殆尽。
沈檀的记忆忽然越来越清晰，那姑娘满脸泪痕的面容与眼前的非鸢重叠在一起，她不自觉鼻子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非鸢见沈檀忽然落泪，慌乱的从怀里掏出帕子给沈檀擦脸，却猛地被沈檀抓住手。
“二姑娘？”非鸢诧异道，她能瞧见，沈檀的眼中绵长的悲哀之色，这一眼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是在看其他人。
“多谢你。”沈檀松开非鸢，垂下眼带着鼻音狼狈道。
她前世骄傲又如何，身边可信之人也无，孤家寡人走到最后直至身死。甚至直到最终，冻死在那绵绵雪景之中，除了宋清玉再无他人问候。
非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姑娘哪里话，这是婢子应该做的。”说着便收拾桌上的东西，端着送到厨房去。
沈檀瞧着非鸢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忽而长叹一口气，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们这般信任自己呢？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她虽感叹人情冷暖，可亲手推开他们的不正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