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见状叫住玉竹道：“玉竹姐姐。”
玉竹闻见有人叫她，转过头来便瞧见笑盈盈的沈檀，虽然心中不喜面上却是恭敬的行礼道：“二姑娘。”她打量了沈檀一眼，复而道：“夫人方才睡下，二姑娘若是想见夫人，还是晚些再来吧。”
连氏这会正气着，自是不想看到沈檀的。
沈檀也知趣，毕竟自己也不是很想看到连氏。便借坡下驴道：“我知道了。”说着她看了非鸢一眼，非鸢十分有眼力劲，捏了个荷包递给玉颜，一声不吭的退回沈檀身边。
手上不轻的分量让玉颜有些惊讶，她怎么不知道二姑娘这么会做人了？往日里我行我素，虽然与下人还算和睦，除了对梦荷梦倩以外都算不得大方。
这些个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谁给的多自然就听谁的，久而久之沈檀自是惹人不快的。
玉竹怔了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装作不知的模样笑吟吟道：“若是夫人醒过来，婢子自会与夫人说。”
沈檀微微颔首道了声谢，带着非鸢便往东面走。
玉竹见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福荣堂的房门便转身离去了。
“你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抢了。”沈檀走了几百步才笑呵呵道，这话自然是对着非鸢说的。
自打递出了荷包，非鸢便满脸不愿意，瞧着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二姑娘，枕玉苑的小库房都快空了，若是逢人便这么打赏，那往后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非鸢却是不敢说的，主子的决策自有主子的道理，她说这个已经算僭越。
虽如此，若沈檀仍要如此，枕玉苑想要添置点什么，可就难了。
“小财迷，区区银两罢了，往后你姑娘我定会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沈檀笑眯眯道，忽而想起从前的自己与非鸢一般无二。
沈檀目光深远的望着前方的石板路，路两旁开得正艳的菊花也吸引不了她的视线，悠悠道：“不过人情世故，你还是得多学学。”
前世她就是不懂这些，才吃了许多的亏。从前哪有人教自己如何为人处世，令人讽刺的是，自己竟是在花楼之中才学会的打赏笼络人心，可见连氏多想把自己养成一个废物。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主仆二人刚到落英苑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两声东西破碎的声音，估计是气不过摔东西了。
沈檀暗自冷笑，你也有今日，非鸢低着头装作什么也听见跟在沈檀后面，不知在想什么。
沈檀见没人注意自己，带着非鸢便直奔里屋，刚进门就险些被丢了一脸的糕点，好在沈檀闪得快，裙摆上却难免沾了些。
“给我滚出去。”沈韵只当是不长眼的丫鬟进来了，背着沈檀气的直发抖，今日可叫她颜面尽失了。
那些个平日里都瞧不上她的，更是越发得意了。
“你...大姐姐，还好吗？”沈檀冷眼瞧着沈韵狼狈的模样，捏紧了拳头，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来，难看却挑不出错来，毕竟被沈韵吓到了。
听到沈檀的声音，沈韵先是一僵，接着便拢了拢脸侧的发丝，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转过身面上带着几分惊讶道：“二妹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