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怎么可能留给自己这镯子,她一惯要面子。即便瞧自己不顺眼,明面上的牌面却不会少,短不了她的。
“你说的夫人可是永康伯夫人?”沈檀说起连氏没有半分敬意,语气不冷不热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丫鬟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正要找理由开脱,却听见有人往这院子来了,听得外面窃窃私语,怕是那些偷懒的回来了。
忙不迭道:“二姑娘,婢子要去扫地了。”
说罢也不看沈檀,转头就一路小跑到梧桐树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是害怕了。
沈檀也不生气,转头便瞧见院门外一路有说有笑进来的下等丫鬟。她们多是穿着成色不错的料子,头上点缀不少首饰,虽拍马也赶不上京中的大户人家。
可若是放外边,多少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了。
沈檀冷眼瞧着那几人,自以为自己可以震慑几分。谁料那几个丫鬟像是没瞧见她似的鱼贯而入,径直便走进了耳房。
“站住,当我是死的?”沈檀冷声,心中有些气愤。往日自己不多做追究这些人便罢了,如今看来倒是她太小瞧她们了。
“二姑娘。”丫鬟们从未见过沈檀对自己动过气,迟疑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站在了原地。她们自是不如梦荷与梦倩那般腰板硬,主子一生气多是害怕的。
毕竟梦荷与梦倩有夫人和大姑娘撑腰,她们这些小虾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者说,她们方才听闻梦荷掉进池塘淹死了,心中害怕这才匆匆赶回来。
“要自己掌嘴,还是我叫人帮你们。”沈檀自不会像从前那般宽容她们,冷声道。
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愿意。自打入了这枕玉苑,她们便从未受过责罚,如今平白挨打,怎么也说不过去。
便有人硬着头皮顶嘴道:“二姑娘,婢子们又没做错什么,二姑娘怎么无故责罚婢子。”
那丫鬟瞧着便是个沉不住气的,沈檀心中暗自发笑,她就喜欢这种沉不住气的,收拾起来才顺手。
“你叫什么?”沈檀好奇,谁给她的胆子这般与自己说话,瞧着穿着也不过是二等丫鬟罢了。
那丫鬟见沈檀没有责罚自己,暗自得意道:“婢子七月。”
七月?没听说过。
沈檀心道,这种丫鬟不收拾是不行的。
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要挫挫她们的锐气以振自己的威严。这几日闷在屋中,便用这丫鬟来练练手吧。
不过收拾这么一个丫鬟,可用不得她动手。她余光扫到埋头扫地装鹌鹑,实则时不时偷看这边的小绿,道:“你过来。”
那小丫鬟一愣,垂着头便过来了,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看的沈檀有些好笑。
“给她一巴掌,叫她涨涨记性,莫忘了这枕玉苑的主子是谁。”沈檀用下巴指了指方才说话的丫头。
那个丫鬟是二等丫鬟,瞧着也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话语权的,之所以敢出来顶撞自己,怕也是仗着自己与梦倩有几分情谊在才敢这么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