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瑶盯着他手里的脸谱，少年一甩头发，睨着姬瑶，将脸谱递给她，傲慢地说：“给你。”
姬瑶一甩头发，“不用。”
少年怔了一瞬，“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转身走了。
姬瑶感觉这孩子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她也说不出。
“怎么了？”田闯问，“小黑孩欺负你了？”
“呵呵，没有，不过感觉这孩子怪怪的，嗨，不管他，干娘呢？奥，看到了，上香的人真多。将军，您也选个脸谱吧。”
“不要。丑……”
姬瑶选了个兔子脸谱，她给田闯选了只小猪，田闯不要，可架不住她和小宝软磨硬泡，田闯无奈，选了一个老虎脸谱。
梁氏见几人都戴着各式脸谱回去来，乐呵呵连说好看，后来看到她一向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大儿子竟然也戴着脸谱，捂着嘴乐得前仰后合，伸手点了点田闯，忍俊不忍，“你这孩子，都是做将军的人了，还跟着他们胡闹，让你的部下看到，他们不知会笑成啥样呢！”
小宝抱着他娘的胳膊撒娇，“娘，哥哥的脸谱是姬瑶姐姐让他戴的，哥哥只听姐姐的话，对不，哥？……哎呀，哥哥你干嘛打我？娘，娘，快救我，哥哥扭我耳朵……”
环顾四周，姬瑶发现好多人戴着脸谱，各式各样的，还有人戴着鬼脸，怪吓人的。
再往上，山路又窄又陡，几人爬了有十几节台阶，忽然人群骚动，一个人从上面滚下来，满身是血，“砰砰砰”一直滚到平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人喊“山贼来了，快跑啊！”
狭窄的山路上挤满了人，你推我搡，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动，妇人的尖叫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充斥着整个山谷。
姬瑶抬头，看到十几个戴着脸谱的人，从上面冲下来，手拿大刀，疯狂地追砍人，他们身后，有官兵在追赶他们。
田闯“噌”地抽出长剑，握在手里，吩咐满星，“站我一边，保护好她们，咱们下山。”
“是，将军。”
又有一个人从上面滚下来，正好砸到梁氏脚上，她一个站不稳，向前扑倒，田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护在身后。
人们拼命挤着下山，姬瑶被挤倒，一下子摔在台阶上，脑袋磕在石头上，血从头上流下来。
一个戴着鬼脸的匪徒，冲到田闯面前，举刀就砍，那人的刀刚举起来，田闯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胸口，拔出剑，一脚将那人踹到。
姬瑶第一次见这样的田闯，加上受伤，脑袋晕晕的，从头上流下来的血，挡住眼睛，她眼前红彤彤一片，哆嗦着掏出帕子，摁在头上。
“小姐，小姐，”小喜在不远处叫她。
她的一只手被人攥住，眼睛被血挡住，看不到对方，她以为是田闯。
那人拉着她，朝着后山不停地跑，她吓坏了，只想离这个地方远一些，不想听那些妇人孩子的哭喊声和刀刺入身体里“噗噗”的声音。
“将军，小宝和干娘呢？”
对方不说话，一直拉着她的手跑，她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
“你不是将军，你是谁？”
姬瑶抬手擦眼，这人不说话，突然抬手，以手变刀，砍在姬瑶后脖颈上，姬瑶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姬瑶醒来发现自己骑坐在树杆上，树很高，离地十几米，旁边树杈上坐着那个戴着猴子脸谱的人，看看黑黑的脖子，就知道是谁了。
姬瑶又害怕又想骂娘，再有几天就立冬了，大冷的天，你个死孩子把人弄到这么高的光秃秃的树上，看风景吗？
少年见姬瑶醒了，摘下脸谱，冲着她呲牙一笑。
小黑孩儿，黑煤球。
奇怪，姬瑶以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