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摇下车窗，深邃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浴所。里面豪华的装修，进出都是有身份的人。
这是那天那个女人进来的地方。一贫如洗的家庭，却能出入这样的地方。用脚趾想，都知道其中有门道。
在车里抽了几支烟，确认浴所里没有警局的人，程枫这才拿了外套下车。
这是程枫朝楼下做西装的大爷租的衣服，大爷看着是熟人，给了半价，一天一千。
当然这半价也是有前提的，衣服注意整洁干净什么的。对着大爷喋喋不休的嘴，程枫皱着眉头点头，至于大爷说的话，半点没听进去。放下钱，开着车就离开了。
程枫由着前台小姐介绍，随意选了一个单人的服务，跟着带路的工作人员进了房间。
简单环视了一下环境，程枫打断了眼前面带微笑不断介绍服务的工作人员。
程枫注视了她的胸牌，勾唇一笑“朱小姐，有更好的服务吗？”
被这个笑惹的一恍神，朱蕊耳根有些微红，这还是她来这里上班以来遇见的为数不多的长的帅气的先生。
好看的面孔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放下防备。
“不知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程枫心里讥笑，啧，还真是上道。
程枫挺直腰，正要接着问，就见门前走过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只见这熟悉的人，正是久久的妈妈。
陈子琴理了理自己被客人泼湿的头发，浓厚的妆容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走到应急通道，陈子琴从包里弹出一支烟，正要点燃，余光却发现了程枫的存在。
程枫正双臂环绕，靠着墙壁看着她。
陈子琴今天的精神状态明显比在医院那天好的多，至少今天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
惊慌失措的收起烟，陈子琴勉强的露出笑来，“程队长怎么在这？”
程枫挑了挑眉，“来找你。”
“找我？”
程枫点头，“有时间吗？咱们聊聊？”
陈子琴本想拒绝，可抬头却透过眼前的脸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人，眼里闪过犹豫。
程枫继续道，“聊聊关于久久的事。”
陈子琴是上班时间，为难的看向程枫。程枫摆摆头，表示并不介意等她。
与陈子琴说好后，程枫又叫来了刚刚领路的工作小妹。
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小费塞给她，手指着刚刚陈子琴路过的门外，问道，“还有更好的服务吗？”
朱蕊将钱收好，点点头，小声道，“我只是个底层人员，先生得找我们经理。”
啧，还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谢了，小姑娘。”
——
程枫带着陈子琴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坐了下来。
“程队长也喜欢吃辣？”
“你先生也喜欢？”
陈子琴点点头，脸上的喜悦从内心散发出来，空洞的眼神从上车后，仿佛就聚了光。
啧，程枫脸色不太好看，第一次感觉到当别人替身的滋味。
“你先生是？”
陈子琴笑了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程队长是想知道我先生怎么去世的吧？”
程枫没卖关子，点点头。
陈子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缓缓道，
“他出事，说到底也怪我。那段时间久久生了病，急需用钱。他就四处凑钱，每天打几份工。后面好不容易凑齐了钱，却从医院得到久久病情恶化的消息。他一时受不住打击，也不知道是不是恍了神，就从楼上跳下来了。”
说到伤心处，陈子琴抽搐着不断的重复自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