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静静看着眼前的百灵，说道：“听闻成为血妖之人都是经历了世间最深的绝望，对这个世界厌恶至极之人，哪怕自己经受地狱般的折磨，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也想要让这个世界付出代价。”
“如果有幸下辈子，希望你有不一样的生活。”
百灵突然可怜地看向白雨：“公子，小女的遭遇你也看到了，真的不打算放小女一马吗？我不想就这么死了！”
白雨不再说话。
此刻黑色已经蔓延到了百灵的胸部，她的面色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二位公子还真是有趣的人呢，不过我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呢？希望下次见到的时候，小女能够知道二位公子的名字。”
说完，她嫣然一笑，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此刻黑色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头部，百灵的身躯化作了星星点点的黑色灰烬，散落在地上，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嚓，咔嚓”
一道破碎之声响起，眼前的小镇像是一幅画一样开始一片片裂开。
当所有幻象消失之后，白雨和计书华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一片荒漠之中，在他们旁边，种着一棵歪脖子树，树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
树冠下有一口井，不过是盖住的，井的后面摆着一个棺材，棺材的颜色是血红色的。
而在他们后面极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当初逃出来的那一片鬼林。
虽然此刻的场景有些怪异和恐怖，不过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被吓着。计书华说道：
“那个百灵原来只是真正百灵的一个分身啊，我有预感，我们之后还会见到她的。”
“其实现在相见也不难，我敢打一百万灵币，真正的百灵就躺在那个红色的棺材里，你掀开来就看到了。”白雨的眼神飘向井旁的那个血红色棺材。
“呃……”计书华显然没有料到白雨会这样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白雨点了点头，他拿出了当初天目族长给他的令牌，它会为白雨寻找无畏之刃做出指引。
两人顺着令牌指引的方向走去，在远处，望星崖的星空格外明亮，星空之下，似乎有一棵苍天大树挺立在那里。
渐渐地，他们离背后的那个红棺材越来越远，最终后者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计书华，你们正一书院不是最讲究正气，惩恶扬善的吗？你看看那个小镇上的人，可能有些人只是当作一个乐子在说，但每个人都带着一点恶意，无意间就构成了最大的恶。我很好奇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曾经我所行的惩恶扬善之事，大多针对的都是些为了强大而不择手段，肆意杀戮的灵修者，从没想过这种情况。”
“所以呢？”
“我不知道，鬼神之说多有人信，若我是普通人，可能也像小镇上的人一样，成为凶手之一，而我作为正一书院的修士，最多只能将受害者带到一个新的地方，却不能对小镇上的所有人加以惩罚。可这样做并没有解决问题，相同的事情还是会再次发生，所以我不知道。”
“哈哈哈，倒是坦诚。”
“不过若是定律法，扬善德，立良知，倒是可以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就像我们正一书院做疆域内做的那样。”
“虽然在灭一教待得不久，但是难得和他们一致地讨厌正一书院那一套说辞。”
“为何？”
“因为在我们心中，人本性就坏，何必还立个牌坊在那里。”
“……”
在两人前进方向的尽头处，有一株生长得极为繁茂的老槐树，老槐树上方，望星崖永恒不变的星空是那么的近，那么的绚烂。
在老槐树下，一个发须皆是花白的老者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