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对宝哥哥多有照顾和包容。可是如今琏二哥哥的身世揭露,没有了血脉兄弟这一层关系,琏二哥哥确实没必要再给自诩高洁的宝哥哥太多情面了。
不知为何,想起贾琏身世这一茬,探春望向走在前面的俊逸挺拔的身影,眼中多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纵观家里家外,亲友世家,从来没有一个男子,给她心里留下这样多的冲击和震撼。
别说现实了,遍览古今传记、伶人话本,她都找不出一个如她这位堂兄这样特别,这样有魅力的人物。
更难以释怀的是,她的这位堂兄,还对她这个庶出的堂妹,十分亲善、友睦,从来不曾轻视她半分。
三月三日,大观园桃花林下,那一碗长寿面的味道,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庆幸她有这样一位爱护家中姐妹的兄长,她更庆幸,这位兄长,竟然是天家降临在她们家的凤子龙孙。
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的眷顾。
想到这里,探春的心里涌出一股雀跃和忐忑,但她终究什么也不敢表露,只是悄然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
未到荣庆堂,外面忽有人来传,说是梅家老爷来拜访。
若是换个人来,贾琏大概是不见的。反正他现在是在躲麻烦时期,什么人都没有他带领金钗们出门游玩重要。
不过是梅家,贾琏想起昨天和锦衣卫张俭的谈话,也只能交代探春两句,折转出了二门。
来到荣禧堂待客前厅,果然见一名着儒士长袍的中年男子,神色严肃的坐在宾席上。
见他从后堂出来,其连忙起身,弯腰见礼道:“下官翰林院侍讲学士梅宏,拜见荣国公。”
贾琏微微点头,旋即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梅学士可是稀客啊。”
梅宏思忖贾琏这句话的意思。
按照家族关系,贾家是开国勋门,门第高贵,而梅家则是诗书传家,跻身清流,两家也没有故交,可谓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他今日也是第一次登临这开国公府。
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是“稀客”。
但是凭他了解到的贾家和薛家的关系,以他梅家和薛家尚有婚约的前提,在薛家女上京议亲许久之后,他才第一次登门拜访,这稀客二字,恐怕多有讽刺之意。
虽然拿不准贾琏的态度,但他毕竟进士出身,又是翰林,因此在贾琏这样青年贵爵面前,心中倒也并未有怯意。
“下官职分低微,能得荣国接见,是下官的荣幸。”
“呵呵,站着做什么?坐下说话吧。”
“多谢荣公。”
招呼梅宏坐下后,贾琏招过手示意丫鬟倒了一杯茶,便就坐着饮茶了,一口又一口,竟是不再理会梅宏。
这下梅宏倒有些忐忑了,思忖片刻,他再度起身,对着贾琏大幅度弯腰拜道:“恳请荣公高抬贵手,饶过小儿性命。”
举止谦卑,语态诚恳。
贾琏似乎有些意外,他诧然道:“梅大人何出此言?”
见贾琏装傻,梅宏神色一狠,直接跪下道:“先时拖延与薛家的亲事,是下官的错,下官愿意亲自到薛家,向薛家太太谢罪赔礼。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们夫妇的主意,与小儿确无半点干系。
谋逆大案,牵扯何等之深,荣公何忍我那未及弱冠的孺子小儿,卷入这等大案中,身首异处。
请荣公垂怜。”
面对梅宏的跪地乞怜,贾琏缓缓问道:“是张俭让你来的?”
梅宏神色一动,点头道:“不敢欺瞒荣公,下官正是得了张佥事的指点,才来拜见荣公的。”
贾琏道:“若是你夫人登门之时,也有你这般态度,又何有今日?”
梅宏忙解释:“拙荆乡野出身,不识礼数,前日在贵府口出狂言,回去之后下官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