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进了北边驿站,你也是帝氏血脉,该有亲缘,事不宜迟,等下带着哀家的心意去见见他们!”
“他们递了帖子吗?”常景棣没有立刻应下,狐疑道。
太后苦笑道:“皇上昏迷不醒,哀家也病了,他们递帖子给谁?”
常景棣想了想,道:“儿臣身份尴尬,独自去见只怕不妥,恐引起别人诟病。”
能避嫌,是好事。
太后紧蹙的眉心舒展了几分:“哀家和皇上不会疑心你,不过你既然坦荡,就让小六和你一道去。”
常沐泽钝钝的在后面,不敢答应。
常景棣却似松了一口气:“是,一切按照你的吩咐来。”
“嗯。”太后一笑,牵动了嘴角的燎泡,神情狰狞了一瞬,提点道:“这些年你和帝氏好无来往,我和皇上都看在眼里。”
“这些年他们也算恭顺,若说了什么你不愿意听的话,切莫起冲突,皇上的龙体要紧!”
常景棣又应了一声:“是。”
太后满意的点头,话锋一转,道:“晚意生辰,我准备了些礼物,你等下带回给她。”
给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本就是太后和皇上最擅长做的。
常景棣只当不知,虚虚的关切几句,带着太后准备的礼物,和常沐泽一起离开了寿宁宫。
倒是常沐泽,跟在常景棣身边,眼睛就差黏在他身上了。
想问,却不敢开口。
常景棣实在忍不住,停下脚步道:“有什么就问,一直盯着本王实在奇怪,不怕脚下不实摔跤吗?”
常沐泽讪讪一笑,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抻着脖子试探道:“皇叔,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常景棣收回视线,再度往前,步子却是慢了很多。
常沐泽有些不忍,低低道:“皇祖母摆明了要您利用帝氏血脉的身份,和帝氏的人去交涉,又要您不亲近他们。”
常景棣冷哼了一声:“若要为这些生气,这些年本王早就气死了。”
常沐泽为自己的唐突吐了吐舌头。
常景棣回头看了他一眼:“皇上龙体变差,若没意外,你即将要坐上皇位,行事怎么还是不稳妥?”
“这不是在皇叔面前吗?”常沐泽吐吐舌头,又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妥,心虚的收起表情:“最近批折子,应付大臣,实在是太刻板疲累了。”
“往后都是
如此。”常景棣脚步加快:“你要早些适应,虽是面对本王,却也要端着你的喜怒哀乐。”
“瞧你父皇,喜怒不形于色,把帝王之术演绎的淋漓尽致。”
常沐泽不敢继续搭话,耷着眉眼跟在他身后。
帝氏的人歇在北边驿站,和镇北王府是两个方向。
常景棣怕云晚意会担心,特意叫谷雨回去告诉云晚意一声。
云晚意还在德善堂。
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她在,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就在刚刚,洪钟诊室内有个婆子,直接死在了他们面前,她和洪钟轮番把脉施救,也没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婆子的家人孝顺,以为他们医术不精,闹着把官府的人叫来。
仵作查验后,只惋惜无奈的摇头,说婆子受了热,腑脏和煮熟了差不多。
那种情况,就算神仙出现也难以施救,何况是凡人?
婆子的子孙没办法,把人带走了。
事情没影响到她和德善堂,云晚意心中还是难受。
行医救人,最怕就是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何况这场天灾,太蹊跷,来势汹汹,压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这一波还没平息,紧跟又传来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