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夫人。”我将他推开,踉跄后退了几步。
他好看的眉峰蹙在一起,嘴角耷拉下来,阴鸷的目光透过眼镜在我的身上徘徊,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寒冰,深潭之中的寒气自他的身上散发开来。他微抿着唇,不再言语,手指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青筋攀爬在他冻红的手背上。我这才发现他的虎口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他什么时候戾气这么重了。
“疼吗?”我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袖角。
他眼神慌乱起来,手往回躲。我连忙向上压住他的手腕,拽到胸前,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伤口已经结痂,白肉翻开,一条深深的墨红色山沟蜿蜒在手心,我的手心一疼。
“怎么不包扎?”我抬头,望向他平静无波的黑眸,眸子里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周遭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他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吱声,也只是定定地对上我的眼睛。
“明明刚刚还油嘴滑舌,现在倒是一句话不讲。”我放下他的手,火气自胸膛“噌”地烧起。
他还是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
“你要吃什么蛋糕?”我败下阵来,重新握上他的手腕,将他拉到柜台前。
“夫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嗫嚅着,耷拉着脑袋乖巧地站在一旁,像一个受罚的小孩。
“那我要一个巧克力蛋糕,两个芒果慕斯。帮我打包一下,谢谢。”
“一共是54元,支付宝还是微信?”
“微信。”
“嘀。”
“我回去还你。”我看向收回手机的白韫谦。他还是没有说话,嘴角微微翘起。
“走吧,回我家包扎一下。”我牵起他没有受伤的右手。
“夫人邀请我回家。”他开心地看向我,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手指不安分地挠着我的手心。
“你再这样,我就不牵你了。”我嫌弃地看向他那不值钱的样子。
他连忙抓紧我的手,向我靠近了一点。街道上狂风呼啸,步行的人们都将脑袋伸进了围巾里,步履匆匆。白韫谦指尖的余温不断向我的手心传来,风好似都绕过了他那高大的身躯,徒留“呼呼”声从我耳边拂过,我冰冷的手也在慢慢升温。我和他漫步在楼下,路灯下的影子不断变长,变短。
心里暖暖的,我的眼圈有些泛红。
“阿秋。”楼梯口刮起了一阵风。
白韫谦连忙将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把我拉到了另一侧。
眼泪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仿佛开闸的水坝一样,止都止不住。
”你别哭。“白韫谦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巾,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
我看着他炽热的目光,哭的更凶了。
“不要对我那么好。”心里涨涨的,我别开脸,避开了他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微笑着看向我,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擦着我脸上的泪珠:“你值得。”
我对上他认真的目光,脑袋里嗡嗡作响,内心颤抖不停,我扑进他的怀里,将手环上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险些扑倒,撑着地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头。
“我在,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