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谆谆掐住他脸颊两侧的肉,想要将丹药喂进去,但张淮之的唇瓣像是蚌壳般紧紧闭着,任由她用手指去掰他的牙齿也毫无用处。
就算是挠他的腰,他亦是没有反应。
26弱弱提醒:“文中写过张淮之父母双亡后,他守灵了整整七日,实在扛不住睡了一会,却在昏睡时被亲戚下了药。等他醒来,那地契已是被按下了手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亲戚。”
张淮之兄妹就此被逐出了自己的家,四处漂泊流浪。也正是因此,他不管在何时,只要陷入沉睡,便会紧闭着牙关。
黎谆谆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26小声道:“或许你可以试试用嘴喂他……言情小说的套路虽然守旧,但不妨碍它管用。”
黎谆谆看着张淮之嘴角溢出的毒血,眉头拧着。让她用嘴喂,万一那毒血从她嘴里淌进了喉咙,那她岂不是要被毒死?
她想了想,在地上画了个圈。
黑漆漆的寺庙里略显森凉,半空中骤然撕开一个窟窿,在刺眼的白芒下,南宫导凭空落地。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双眸如钩般死死盯着她,看得她脊背发凉:“你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黎谆谆总觉得他话音里满是怨气,她指着地上快要断气的张淮之:“张淮之中箭了,箭镞上有毒。”
南宫导闻言,瞥了一眼面色煞白,陷入昏迷中的张淮之,沉沉的神色稍作收敛:“你要救他?”
黎谆谆心中道:废话,不救他谁给她养元神,没有元神她怎么完成任务。
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将掌心摊平,露出那十多颗丹药来:“我喂不进去,你帮我想想办法。”
南宫导看见那些丹药就来气。
一开始在蜘蛛窟里,黎谆谆明明可以买一颗安乐丹让他免于痛苦,可她不舍得花钱,就让他硬生生死了六百多次。
后来他又为她死了那么多次,而黎谆谆小气到连她自己挡剑将死,都不愿服用丹药减轻痛苦,还口口声声说着浪费,连一分一毫都要与他归算清楚。
如今面对张淮之受伤,她却变了副嘴脸,好似那些丹药不要钱般,竟是一口气买了十几颗。
真真是出手阔绰。
南宫导寒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嗓音凉凉:“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没办法了……”黎谆谆叹了口气,一手叩着张淮之的下颌,微微俯下身子,作势要将唇贴上去。
还未碰上,便被南宫导拽着后衣领,一把拉开:“黎谆谆,你在干什么?”
“喂药啊!”黎谆谆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伸手挥开他攥住衣领的手。
“喂药需要这样喂?”南宫导被气笑了。
“26说这样可能管用……其他各种法子我都试过了,就是喂不进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皱着眉:“你确定都试了一遍?”
黎谆谆点头:“能试的都试了,你要知道言情小说里总会有一些降智的设定,譬如喂药一定要嘴对嘴才能喂进去。”
南宫导默了一瞬,将她手中的丹药接过来:“……我来。”他俯下身,挣扎着闭上眼,抿着唇,表情狰狞又痛苦。
但他到底是没能贴下去,他憋了一口气,重新扳正身体:“你先别急,你让我回去,我给你找个专业人士来。”
黎谆谆问:“谁?”
南宫导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发小:“刘凯涛,他大学考的是护理学专业。”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地上的圈擦掉了。紧接着,黎谆谆在心底默数了大概三秒,重新在地上画了个圈。
在刺眼的白色光圈下,南宫导拎着一个穿着白色T恤,头顶烫发烫的像鸟窝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