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的信息很好打听,施工队进村的那一天,韩杨便将查到的材料递到褚卫手里。
“父亲死了,母亲被她关进精神病院,弟弟被送进黑煤窑。”韩杨说得时候,目露赞赏:
“她也是狠角色,下得去手,你要不要认?”
褚卫手里把玩着两枚硬币,摇摇头:“工程一完,我们就走。”
静默几分钟后,褚卫又开口:“韩杨,晚上咱们去精神病院。”
韩杨点点头,出去安排。
当天深夜。
城外的第二人民医院。
刘彩莲目光呆滞,抱着被子缩在床头一脚,盯着禁闭的铁门。
铁门外突然响了一下,刘彩莲迅速躺好,头埋在被子里,嘴里喃喃自语:“我听话,我乖乖吃药!”
“呵!”被子外传来一声讥笑:“吃药吃傻了!”
刘彩莲听着不对,偷偷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条缝,看到床头站着一个女子。
不是精神病院医护人员。
刘彩莲唰的掀开被子坐起:“你是谁?”
问完,她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站在暗处,犹如野兽般盯着她。
刘彩莲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然后,她眼前就出现一个满是老茧的手掌,手掌上摊着两枚硬币。
刘彩莲目光一闪。
褚卫问:“眼熟吗?这是你的吗?”
刘彩莲突然抬头,紧紧盯着褚卫的脸。
好半天之后,她猛地抓住褚卫的手,硬币当啷一声,被砰落在地。
刘彩莲却不管硬币,只抓着褚卫的手:“你是我另一个女儿对不对?”
“你赶紧带我走!”
“你肯定是知道你姐姐不孝顺,黑心没良心,来解救我的!”
“带我走,给我养老,还有……还有你弟弟,可怜的儿子呦,被那丧尽天良的关进黑煤窑!”
琴姐专门派人给她说过,刘彩莲哭过闹过,一点用没有。
吴小刚的处境,成了刘彩莲的噩梦。
她恨恨的骂道:“那是咱们老吴家的根啊,是继承香火传宗接代的人!”
“赔钱的丫头片子,让你们给弟弟挣钱花是瞧得起你们,否则我生你们,找你们干嘛?早知道没良心,当初生下来就该尿桶里溺死!”
“赶紧接我出去,我要告吴小琴虐待老娘,跟黑煤窑勾结拐卖人口!”
褚卫看着这样的刘彩莲,顿时觉着没意思。
千里迢迢,只为心里那个执念。
真相被揭开,却爬满的虱子,真是恶心!
褚卫挣脱开刘彩莲,居高临下看着她哭闹。
韩杨耳朵动了动,提醒:“小声点,别惊动医护人员!”
褚卫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刘彩莲,别闹!”
话音一落,枕头就捂上刘彩莲的脸。
“呜……呜呜!”刘彩莲使劲挣扎了很久,最后没了动静。
褚卫将枕头,重新放在刘彩莲脖下,然后捡起地上散落的硬币,与韩杨悄悄离开。
一路上,她坐在摩托车后座,冷着脸不说话。
等夜晚的冷风吹了好久,她才抬头,发现回去的路不对:“韩杨,去哪?”
韩杨回头:“工地传信,挖到了!”